都这会了，乔绵绵也没了睡意，她一脸紧张盯着外面。院门吱嘎打开，满身积雪的莽子进来：「殿下，昨儿个搜寻蛮夷，居然发现了一个牛鼻子道士，我听几人说法，怀疑是玄机子那死老道！」「等我过去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让那老道给溜走了！」「玄机子？」裴璨眼神渐冷，好久没听到这个牛鼻子老道的消息了，让他险些将这人给忘记了。乔泽远披着衣服从屋里出来：「玄机子，这家伙销声匿迹的，居然是躲在了京都？」不过想想也是，当初这老道虽说和裴致敬等人分开了，可裴致敬之所以起了野心，也是因为他的撺掇，所以他依然藏匿于京都不奇怪。乔泽远一脸郑重道：「今日仔细搜查，任何一个街道都不能放过，这老道没有第一时间跟人走，证明还有重要的东西在京都，如今是搜查厉害，不得丢下跑掉。」裴璨点头：「确实如此，今日加大人手搜查，这老道留到了这会，搞不好还有其他没来得及逃走的人，都给搜出来。」这一夜几人都没休息好，乔泽远几人匆匆吃了早饭，洗了把冷水脸又出去了。乔绵绵出去的时候。裴璨带了个女子过来：「她叫七月，以后就跟在你身边了！」乔绵绵诧异道：「我又不去哪里，去衙门处理完公务就回家，能有啥事，犯不着吧！」七月身量颇高，比乔绵绵还要高出半个头，目测约有一米七左右，在这个时代算是高个子了。她长相英气大方，一看就是女中豪杰身手不错的那种。裴璨正色道：「玄机子居然逗留到昨日，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躲在暗处的人，还是小心些为好！」乔绵绵想到自己在雍州时被人绑架，倒也没再拒绝裴璨的好意。她那点身手对付寻常人还可以，遇上破尘那种高手可就没指望了。「破尘呢？」乔绵绵想起这人来，当初乔泽远留他在京都监视李成刚，如今李成刚逃了，破尘自然不用再盯着人了。「李家人送到的那天，他就出京都去鹤城了，如今，应该跟他的未婚妻远走高飞了吧！」裴璨回道。「李家人到底是谁给弄来的？」乔绵绵好奇道。裴璨笑了笑：「你早晚会知道的！」他揉了揉乔绵绵的头，翻身上马走了。乔绵绵目送他离开，转头笑着对七月道：「以后就麻烦七月姐姐了！」七月是个话不多的，不光是身手好，还能帮着乔绵绵处理一些文书事务，几天后，乔绵绵对七月这个助手非常满意，文武双全生活办公必备啊！乔泽远带着莽子几日搜查，终于在宁家大爷豢养外室的宅子里有了收获。「远哥，这宅子有古怪！」莽子搜查一番过后道：「周围人说宁家大爷，经常带了美貌姑娘过来这里幽会，可这宅子里并不见多少女子用品，难道这些女子都不在这里过夜，或是不留半分痕迹么？」乔泽远赞赏道：「
你分析的不错，这些女子都是精心打扮过来的，身上携带东西颇多，还有跟随丫鬟仆妇伺候之类的，就不可能不留一丝痕迹。」「要是整个宅子都没有，那这宅子里肯定另有机关，仔细找找！」莽子跟随他也有几年了，对事物分析判断还是练就出几分眼力，可他地皮都掀了，愣是没找到所谓机关之类东西。乔泽远蹙眉道：「这宅子里的下人都逃光了吗？」「只有个看门的小厮和一个洒扫的婆子没逃走，余下的人都逃了。」莽子回道。乔泽远站住身形吩咐道：「把人带过来！」那婆子和小厮被人打过来，双腿直打哆嗦：「军...军爷，咱...咱们没钱，也没干坏事！」乔泽远打量二人几眼，率先问那小厮：「你家大爷经常带女子回来过夜？」「是...是的！」「带回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小厮脸上便带了几分惶恐：「有同僚馈赠，也有下属孝敬的，还有诸多大爷自己收拢的。」乔泽远神色不变继续道：「这些女子都是烟花之地的？还是都是清倌？」小厮脸上开始有汗溢出：「俱是清倌。」乔泽远转头问婆子：「宁家大爷都在什么地方，和这些女子玩耍？」婆子噗通跪地道：「我....我一个粗使婆子，对这些委实不知啊！」「不说实话？」乔泽远眯了眯眼，这些后院婆子最是碎嘴，这院里人不多，有什么事情，还能瞒得过她们的眼睛吗？婆子神色一变嗫嚅着道：「不是老婆子有意欺瞒大人，而是这事委实有些不知如何说起。」「大爷时常带人回来，可夜里又不怎么听见女子说话声，白日里都没注意到，大爷便又将人给带走了，奴婢等人也是好奇的很。」乔泽远目光闪了闪：「那他带来的女子都安置在那个屋子里？」婆子指了指远处的水榭，「大爷时常带人在那处玩耍，只是这水榭隔开正院，奴婢等人都不让过来。」乔泽远信步入了水榭，这水榭在园子湖中间，中间一条细细窄廊过去，里面装饰很是华美，看得出费了不少心思。莽子跟在身后骂道：「这宁家还标榜什么清流之家，单看这一处，就知这一家子，没少搜刮银钱。」「清流？」乔泽远轻笑了一声，他想起之前在陈家。裴璨说五年前那笔黄河灾款，最后尽数落入了宁家与陈文雄的手里，金山银山的堆砌，如何配得上这清流二字。宁皇后生了皇子之后，宁家的野心空前膨胀，这些都是要钱来支撑的，他们又怎么可能固守底限。乔泽远目光落在一处精致小巧的香炉上面，这香炉放在梨花木的柜子上，看着似乎有些年头了。他伸手去拿，这香炉却纹丝不动。乔泽远心下一动，伸手抓住香炉左右转了一转，果然水榭地面中间，岩石雕琢的莲花图案居然咯吱咯吱的打开了。这个水榭有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