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峥甩甩右手，电子音在他耳边疯狂警告着：
能量总储备低于20%，外骨骼护甲损毁面积62%，主武器脱落，机枪弹药空仓！
危险，危险，危险！
太吵了！方峥一把掀掉装甲头盔，终于远离了恼人的提示音。
半人高的尼多战虫侧过身来，黑紫色的甲壳上，有几道白灰色的浅浅划痕，是方峥努力拼搏5分钟留下的可怜战果。
两根獠牙相互交错，发出虫族特有的嘶鸣，方峥清清楚楚看到，獠牙后那一圈圈细密的尖利口器。
“死虫子，来吧！”方峥张开双臂，死死盯住战虫。
突然间，那战虫如同狂暴犀牛一般，向他冲撞而来。
冲撞速度实在太快，快到方峥根本没时间使出战技应对，只来得及用外骨骼，勉强架住战虫的獠牙。
银色的外骨骼装甲发出令人担心的咯吱声，方峥咬紧牙关，奋力向上，死死顶住。
这战虫的体重和力量远远超出方峥，它略微摇晃身体，方峥就被它直接压制到单膝跪地。
獠牙后的肉色口器层层凸前，几乎贴到方峥的脸上，粘稠的腐蚀性涎液缓缓滴下，落在皮肤上，发出清晰的呲呲声。
我日，需要做这么逼真吗！方峥的双臂被彻底压弯，锋利的獠牙搭在肩膀上，他似乎听见口器密齿，咀嚼自己血肉的声音。
方峥不想坐以待毙，大喝一声“老子和你拼了！”，只用左手招架獠牙，解脱出来的右手，竖起五指，用力插向战虫的口器中央…
视野瞬间一片漆黑。
方峥睁开双眼，面前是浅绿色的砖块显示屏，自己模拟角色的脑袋，已经被獠牙切掉，骨碌碌落在地面。
战虫踩在角色尸体上，舞须顿足，似乎在庆贺胜利。
“三年二班方峥，学号219，期中测试D-。”是监考教官毫无感情的声音。
奶奶的，方峥松掉卡扣，推开考试连接舱门，无奈地离开测试间。
半圆形的阶梯教室，围着厚厚的遮光窗帘，整个三年级二百多人都在，风机拼命向教室里吹着冷风，才让室温维持在一个可以接受的程度内。
投影仪在十米高的白墙上，忠实地映射着十个测试间里发生的虚拟战斗。
方峥转头望去，自己的D-画面刚刚消失，换成了其他测试画面，他能感觉到教室里汇聚过来的各种目光，可怜、嘲笑、漠不关心。
“力量还不到100N的废物。”
“刚性才5度的弱鸡。
不大不小的议论声传过来，刚好让他听见。
方峥有些不甘，但毫无办法。
弱者，没有尊严。
这种白眼和孤立，平时也相当明显，如果方峥不是机甲士遗孤，受联邦法律的严格保护，以他的身体素质，不说校园霸凌，学校方面就会强制他退学。
“方峥，这边。”
方峥循声望去，是自己三年的同桌白瑾，名字虽然秀气，眉眼也端正，可性格豪爽，是个胳膊上跑马的女汉子。
快来啊！留着泡面头的白瑾，无声比着口型，手摆得更加用力。
方峥擦擦汗，叹一口气，走过去坐在白瑾身边。
他本来就瘦弱，有身高力壮的白瑾衬托，更加显得发育不良。
“三年级测试还被战虫斩首，你绝对是前无来者。”白瑾小声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