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猜猜，你在纠结景卿。你认为你的仇人目的达到了，因为你不是景卿，你毁了他成神的道。”
“你在怀疑你，你在怀疑你的道。”
闻洛哑口无言，景卿说的不错。他确实因此动摇，这一世完全不同的境遇，让他得以将闻洛与景卿割裂开来。
闻洛并不能成神，他也不愿成神。
所以他不是景卿，所以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因此，毁了景卿成神的道？所以归墟的景卿才会说他要消散？
他在怀疑，怀疑起自己，于是便也开始质疑，质疑自己的道。
景卿却是没有看他，自顾自的开始往前走。这里的白雾无穷尽，如缥缈无所云的梦境一般，没有穷尽。
“我且问你，你可曾后悔？”
这一路走来，不论是好是坏，是成功是失败，你可曾后悔？
景卿撇过了首，就那般无悲无喜看着他，似是要看穿他埋于皮囊下的灵魂。
“未曾。”
不论是好是坏，是成功或失败，他质疑自己的道，却是从未有过后悔。
不曾后悔他拥有的，他失去的，不后悔他做出的每一个选择，不后悔他遇见的每一个人。
不是因为那些对于他来说有额外的意义，而是因为遇见，仅仅只是遇见。
人生无法重来，他所选择的、他所窥望的，是彼时于他，思量万千后的。
“你又可知我是否后悔？”
这下轮到闻洛无法给出答案，不是他不知道，而是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