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开天地，混沌衍道理，道理生万气，万气蕴万灵。”
冷无心抿了一口茶，这才问道：
“魔无边，可知这句话中的深意？”
空悔皱眉道：
“魔无边是假名，魔尊大人，该得要认清现实了。”
冷无心怅然：
“是啊，该得要认清现实了，空悔，我时常在想，如果你真是魔道，该有多好。”
空悔没好气道：
“你又想洗老衲的脑，老衲可不是那些个小年轻。”
冷无心苦笑：
“什么叫洗脑，以你的眼界罢了罢了，说回正题吧。”
“刚才聊的什么来着？”
“盘古开天地。”
“都怪伱打岔，我刚有点思路”
空悔很快整理好了思绪，说道：
“道理生万气，万气蕴万灵，道理、万气、万灵，是为因果，也是武修修炼的本质。”
冷无心：“九州，多少年没有人破碎虚空了？”
空悔：“如果按照史历所记载，也有三千多年了。”
冷无心叹道：
“是啊，三千多年前的世道，尚且还有人能破碎虚空，但现在却不行，你说，是三千多年前，天地间的灵气，比起现在是要浓郁数倍，还是三千多年前，万族的先天根骨就是比如今要高出一大截？”
空悔沉吟片刻，这才回答道：
“这，恐怕也只有去问三千多年前的人，才知道了。”
冷无心笑道：
“是啊，所以我就去问了问。”
空悔一冷：
“你去找帝释天了？”
众所周知。
当今九州唯一一位亲身经历过三千多年前那个时代的“人族”，就只有帝释天了！
冷无心摇了摇头：
“那个徐福，贪生怕死，我当初翻遍了东瀛也没把这厮给找出来，所以去了一趟万劫谷。”
异兽的寿命大多是要比人族长的。
万劫谷那头神玄境巅峰的龙王神，起步活了六千年！
冷无心继续说道：
“那龙王神本事可真不小，我一身的天神兵，与它战了三天，也占不得什么便宜，不过倒是套出点话来，索性这次就与你们分享一下。”
空悔一脸怀疑：
“你会有这么好心？”
冷无心：“那当然不会有这么好心。”
空悔：“.”
“空悔你别打岔，我一会儿要是说漏了什么细节，吃亏的可是你们！”
冷无心又抿了口茶润润嗓，这才说道：
“刚才四句诗，倒着推回来，其实便是修炼的过程，地回境之后，修炼便可纳入天地中存在的气，像我等，踏入神玄境后，对天地之气的需求大大增加，可是，到了某个阶段之后，甭管怎么吸纳天地之气，修为似乎都止步不前了。”
冷无心伸出右手食指，恍如墨汁一般的真气在指间凝聚。
食指划动，两个大字浮现：
道气！
这是陈默从未接触过的秘辛，陈默听得尤为认真。
冷无心继续说道：
“道气，是万气之中最重要的一环，乃是道理最先衍生出的力量，只可惜，三千多年前，世间最后一位破碎虚空者独孤求败离开九州，也带走了当时世间最后的道气！”
独孤剑圣冷不丁说道：
“如此说来，阻挡我等修为继续提升的，便是这道气！”
冷无心点了点头：
“不错，想来近几年，你们也发现了，自己的修为屏障无故松动，修炼比起以往，越来越容易，但不管是寻找身体的变化，还是外界的变化，都寻不出一点所以然来。”
“这正是因为，道气，也是天地之气的一种，它重新融入天地，乃是天地道理，我等凡夫俗子，岂能察觉到它？”
冷无心似乎有了些许玩闹之心，居然开口问谢傲天：
“傲天呐，你来猜猜，为何三千年前就已经消失于天地的道气，会重新出现？”
谢傲天思索了下，扬起下巴，自信道：
“道理生万气，既然道气是万气的一种，那只要道理还在，道气便可再生！”
冷无心满意地点点头：
“不愧是我所看好的第一天骄。”
空悔皱眉：
“别捧了，你看好的这臭小子，被老衲的徒儿吊起来锤，你还有脸夸。”
冷无心丝毫不恼：
“一时的成败，无关最终的成就，我还得多谢你，若不是你教了个好徒儿，傲天一生无敌，走得太顺畅，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空悔气得牙痒痒。
要不是打不过冷无心，空悔现在非得要跟他掰扯个所以然出来！
空悔也给了陈默一个颜色。
那意思太明显不过了：
“乖徒儿，给为师争争面子！”
陈默假装没看到。
开什么玩笑，现在是冷无心在主导，他现在跳出来装逼。
在冷无心面前装逼，这不是找针对吗？
不是陈默自夸。
他现在绝对是天魔殿的眼中钉肉中刺！
谢傲天、石之轩、祝玉妍，那都是想杀陈默而后快。
冷无心会没点想法？
“慎远，你尽管装，出什么事儿，为师给你兜着！”
兜着？
拿什么兜？
看陈默不为所动，空悔继续传音：
“混账小子，为师是在保你的命，冷无心这厮思想可不是一般的高，你如果一直低调，那冷无心就会找别的办法来试探你，相反，如果你高调，冷无心才会放心让谢傲天那狂瘪三来对付你，让你做踏脚石，你明白了？”
陈默心中无奈。
但也终究理会了空悔的意思。
冷无心不愧是魔尊，这脑回路和一般人还真就不一样。
正巧此时冷无心也看向陈默：
“既然空悔对你这个徒儿这么有自信，那我就问你一句，若你答得出来，我便额外告诉你一个消息。”
陈默：“魔尊请问。”
冷无心：“道气现天地，那如何才能破碎虚空？”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超纲了。
要知道，自独孤求败之后，九州再没出过破碎虚空层次的高手。
陈默心中开始思索。
与陈默一样，在场所有人其实都在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