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我忘记了阿臣,所以才会爱上你。”她的侧面判断不出太多的情绪,唯独语气异常平和,:“对不起,当时欺骗了你,骗你我记得阿臣。”
她在道歉五个月前他提出要跟她结婚她拒绝时说的那些话,傅斯匀心头涌动。
紧接着,又听到她说:“实际上,我一直没有记起阿臣。也是因为不记得他,才会在和你在一起的这几年,对你产生不该有的爱意。可是记起阿臣之后——”
如同释怀的扯了下嘴角,她道:“我才知道过去有多么深爱他,与之相比,和你在一起的三年,太微不足道了。”
“微不足道?”
他们在一起的三年微不足道?
底气全然被铲除,傅斯匀无法相信,心中颤抖,高大的身躯晴天霹雳的受挫一震。
“对,微不足道。”重申一遍,苏馨点头,确定的告诉他:“傅斯匀,我爱过你是事实,现在不爱了也是事实。我和阿臣从小一起长大私定终身,我们还相约私奔。从我记事起,我就喜欢他,一直想嫁的人也只有他。”
讲完这些话,苏馨知道已经影响到了傅斯匀。
因为搂着她的力道也逐渐弱了下去,她的身体稍微有了些活动空间。
她没再说话,趁此将他的手拉开,朝着祝臣深走去。
没有回头,没有再看他。
但她走了两步,手腕还是被拉住。
再一次被抓着,手腕上传来他冰凉掌心的温度,她扯了扯,没能扯开。
“苏馨。”她每一个字都像刀片一样在划他的心口,傅斯匀感觉力量在不断的失去,他的脸色惨白,还是用力的扯着她的手腕,动了动唇:“看着我的眼睛,你真的已经不爱我?”
五月前他在她姐家楼下,她说狠绝的分手话语时,虽然是看着他,却不敢直视他的眼。
这一次,她一样会心虚,他赌她不敢。
这是傅斯匀最后的一个希望,为此他死死的盯着苏馨。
而被拉着的苏馨,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鼓足劲头回头。
入眼看到眼前的男人状态哪有平时的盛气凌人意气风发,脆弱得好像随时能被击倒似的,她眼眸闪动——从没看过他这样脆弱的模样,喉咙难以控制的吞咽。
“馨儿。”
还是祝臣深朝着她走过去,牵起她另外一只手,给她力量。
和傅斯匀总是冰冰凉凉的体温不一样,一直以来,祝臣深体温就像他的为人一样是温暖温热的,温热到能覆盖住她的心一样,传染到她的心灵。
眼眸动了动,她抬起头,深深的望着傅斯匀的眼,注视着他,开口:“不爱。”
这两个字杀伤力太大,大到傅斯匀如遭受雷击一样。
他以为她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她出乎他的意料。
像雷霆之力一样,粉碎掉他坚持的信念,粉碎掉他整个人。
无法自主的,傅斯匀整个身体踉踉跄跄,再一次扶着心口,眼中逐渐氤氲。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祝臣深想抢走苏馨没有胜算,但只要苏馨的心在他身上,他傅斯匀就注定是个失败者。
再卑微有什么用,留不住她,就是一个失败者。
男人看自己的眼神那般的受伤,苏馨镇定的和他对视,轻飘飘的再问:“不放手,是又要和以前那样强迫我吗?”
傅斯匀落魄的笑了。
也许他可以强迫她把她留在他的身边,但她的心不在他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何况他愧欠她,也舍不得去强迫她。
呵,这是怎么样的可悲?
做了那么多,为她煎熬了那么久,那三年在父亲的仇恨和推开她的念头辗转,日夜承受的纠结有谁知道?
无力的笑着,持续笑着,终于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