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早春嘟囔道：「发吧，发吧，反正出了事也是你顶着。」
「你也跑不了！」
林为民今天来找程早春是为了王晓波的《黄金时代》，这部在国文社押了好几年了，林为民答应过王晓波一定会出版。
现在《废都》都出版一年多了，也算是替《黄金时代》趟出了路子。
当然了，论颜色程度，《黄金时代》可要比《废都》还劲爆。
如果以程早春的保守性格，他是绝对不可能同意出版《黄金时代》的。
你丫又不是《金瓶梅》！
可他大腿拧不过小胳膊啊！
确定了《黄金时代》的出版，林为民将王晓波叫到了国文社。
听说《黄金时代》终于要出版了，王晓波激动万分。
他前几年从燕大辞了职，一直就是自由撰稿人的状态。
可惜这两年他发表的少，反而是杂文发表了很多，
这样的结果就是，王晓波在文学界名声不彰，反倒是在思想界收获了不小的名声。
「你这是几天没洗脸了？」林为民看着王晓波那蓬头垢面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道。
王晓波洒脱一笑，「在家里写作，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写，没灵感了几天也不动一回笔，也没什么时间概念了。我连门都不出，洗什么脸啊！」
这个理由很强大，一点毛病都没有。
「还是得注意一下作息时间，时不时的出门锻炼一下。」林为民关心的说道，然后又拿陆遥来举例，「你瞧瞧陆遥现在，那就是半个废人，真像他那样，你还拿什么写作？」
王晓波迟疑道：「不至于吧？我感觉我身体还挺健康的。」
「陆遥当初也是这么觉得的。」
吓唬了王晓波几句，林为民又说起了正事。
《黄金时代》是中篇，以它的篇幅独立出版是不可能的，所以肯定是要出中篇集。
「你这几年发的中篇我看了一下，挑出四五篇编个中篇集不成问题，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王晓波毫不迟疑的说道：「这事听
您的，您看着安排就行。」
他认识林为民这么多年一路看着林为民从主编到总编，人家还能一直想着自己那本出不了的书的事，这已经让王晓波感激莫名了，哪里还会提什么想法和要求。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林为民沉吟了片刻，说道：「既然这样，我看不如就编《黄金时代》《三十而立》《似水流年》《革命时期的爱情》《我的阴阳两界》这几篇吧。」
「听您的！」王晓波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意见。
「编审的事就交给当代文学一编室，等会我让人跟你对接一下。」
「成。」
林为民又问道：「稿酬支付方式打算怎么选，是千字稿酬还是版税分成？」
王晓波愣了一下，「还能选吗？」
林为民笑道：「能。从版税制度落实之后就能选，毕竟对于很多作家来说，要想作品畅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要是作品出版之后就卖了几千本，甚至是更少。作家们可能粥都喝不上了，那不得造反啊？」
林为民的态度随和话语幽默，王晓波也笑了起来，他想了想说道：「我还是选千字稿酬吧！」
「怎么？对销量没信心？」林为民打趣道。
王晓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吸取前车之鉴。」
所谓的前车之鉴是《唐人故事》，前几年国文社出版了这部集，销量平平，几千册的印数卖了两年才卖光，国文社也没有再版过，在香江的销量倒是不错。
「可以，那就千字60块。」林为民果断说道。
王晓波五篇中篇结集出版，将近25万字，千字60块的稿费，就是一万五千块钱。
他心头一算喜不自胜，又攒够了几年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