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什么？”高木涉疑惑地凑近了点，这些发音真的能拼成单词吗？
申夏挑了一下眉，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说的是汉语。虽然因为身体的缘故，自己能习惯性的听懂日语，但那是大脑自动把他们转化成汉语了。一开口还是不自觉说出家乡话。他整理好语言，又开口道：“没什么，关于案件，你要口供，不是？”
高木涉有注意到申夏说话很不连贯，而且语序也有些奇怪，就像是词语的拼凑，但只把那当作了受伤导致的后遗症，激动地掏出那本有些旧的警视厅手册。“呼，现在你有什么能告诉我的吗？”
“我没有杀人，我服用安眠药时，并不知道爸爸死了。我之所以选择这种方式，也是考虑到不想给他添麻烦，才……”融合了原身一部分记忆，自然也继承了原身的称谓，申夏对叫那个没见过的男人一声“爸爸”没有任何负担。
“那你是为……咳，失礼了。也就是说，你的自杀与案件无关？”高木涉在手册上记下这点，笔尖停顿片刻后将之圈了起来。接着问道：“你还记得几点服药自杀的吗？尽量回想一下。”
“呵，不必介怀，问了必要的问题算不上失礼。”申夏坐起身，向后挪了挪屁股，靠到枕头上，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操着逐渐熟练的日语道：“自杀的原因是……我遗传有较为严重的抑郁症。至于时间，是九点三十七分。”
“抱歉……”高木涉不太想去表露自己的同情，克制道：“时间，时间记得这么清楚吗？”
“因为我是发了一封短信给爸爸之后才服下安眠药的，而且，时间是特别的……”申夏回想着原身自杀前的场景，将最后的祝福送给父亲之后，规矩地把电话放到专门清理干净的床头柜上，躺到床上给自己盖好被子，仰头将药瓶内剩余的药片吞下……
“特别的？”高木警官适时地追问。
“嗯，昨天是妈妈的忌日，三年前的同一时间。”
“这……这样啊。”高木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没关系的。”反倒是申夏出言安慰，用手摸着胸口，低声道：“这也是为了帮助他。温柔的人不应该死后再背负污名。”后面一句申夏又用起了汉语。
“啊额……对了，你之前说，发了一封短信，这么说，你和死者都是有电话的。”迟疑一会，高木涉突然反应过来，追问道：“大介先生的电话我们确实找到了，但申夏君……”
“我的电话应该就摆在床头柜最显眼的地方。”申夏补充道。
高木涉将自己的猜测记到本上，“这么说，有人在我们赶去之前，把电话拿走了。拿走那个电话的人应该就是真正的凶手。”
“还有一点。警官们并没有在爸爸的手机里，看到我发送的那封短信，不是吗？”
“有人把那封邮件删了？真正的凶手正是看到了你发的短信，才将申夏君伪造成畏罪自杀的样子，来隐藏自己。”高木涉恍然大悟，匆忙穿鞋下楼，急匆匆冲到一楼，在楼梯拐角差点撞到一群聚堆的小孩，赶忙道完歉后，跑到前台问值班的护士借到电话，拨通目暮警部的行动号码。
“喂，目暮警部，我是高木。”
“奥，高木老弟啊，怎么了？嫌疑人醒了吗？”
“嗯，我已经拿到了笔录……情况就是这样。”高木涉拿着手册将记下的情报复述一遍。没注意一墙之隔的身旁悄悄围了一群小孩。
“原来如此，我了解了。”
“呐呐，警官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