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听着周围同事的议论声。
眼睛看着站在刘团福身边状似小领导的卫轩。
心里越发感觉不是滋味。
都是业务员。
以前还是自己手底下的小徒弟。
凭什么？
但他龄近中年，性格没那么出挑，也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
所以只是默默看着。
没有表露出丝毫不满。
等到刘团福宣布结束。
时间也已临近饭点。
由于还要做登记，为了错开其他食客的用餐高峰，卫轩提前带着众人下楼去食堂。
人群跟着卫轩熙熙攘攘进电梯。
小孙故意站在离卫轩最近的位置，几乎贴着他的手臂俏皮地说：“辛苦小卫哥带我们去登记啦，这种事本来应该我们来做才是。”
卫轩余光扫了眼她不小心蹭过来的胸尖，面无表情地摇头道：“不用客气，只是由于我跟食堂老板比较熟悉而已，并且也只负责这个事，其他还是得辛苦你和小赵姐两人。”
身为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敏锐收集各种视线几乎是刻进骨子里的本能，无论男生装得多么不经意，无论眼角余光还是扫视，只要经过她的身体就一定会被捕捉到。
小孙抬头看了眼卫轩平静的表情。
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
她只是好奇卫轩的突然崛起而已。
没有其他意思。
都是可怜的打工人，遇到顺眼的小小玩一下办公室暧昧还可以，其他就算了。
浪费时间。
既然卫轩没有接收暧昧。
那她也不会继续纠缠。
大家保持正常的同事关系也挺好。
小孙捋了捋发梢。
若无其事地看向电梯壁上的广告。
广告内显示榕桦万万城附近似有大型开发商进驻，优势地段正在火爆招商。
身后的小张等人还沉浸在公司包餐的愉悦中。
笑声不断地讨论着：
“不知道食堂今天都有什么菜诶？”
“说起来我好久没去食堂吃过啦，以前哪怕用餐补去吃都觉得不划算，现在免费吃我怎么突然就开始怀念起来了呢？”
小张手底的组员小袁，看着前边跟小孙挨得很近的卫轩。
听到同事说起食堂菜品。
忍不住用过来人的口气评价道：“还能有什么菜？你们没发现公司领导都不下去吃吗？就好比高速服务区那些便宜的自助餐，哪怕随便你吃，你又能咽下去多少？都是套路嘛呵呵。”
听到小袁如此直白的话语。
电梯里的人都收起了表情。
老柴暗中拉了拉小袁的衣袖示意他别这么耿直。
人事行政部的小赵姑娘却已不悦地开口说：“小袁，就算我和你小张哥称不上领导，刘姐和冯总都是吧？你所谓的领导不吃又从何说起呢？非得刘总吴总过来陪你一起吃饭？”
小袁被她一句话问到无语。
讷讷地没有回话。
电梯内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
刘姐年轻，不善言辞，干脆假装没听见。
最后还是冯总主动圆场道：“没事没事，我也只是个打工的，不算领导，哈哈哈。”
这句话一出，面朝电梯门的卫轩心里就想笑。
不愧是干法务的，这场圆得还不如不圆。
什么叫你也只是个打工的不算领导？
这意思不就是在支持小袁的观点，领导不来吃饭所以包餐是公司的廉价套路吗？
既没有缓解小袁口不择言的尴尬，又赤果果打了小赵姑娘的脸，还拉低了财务一把手刘姐的地位。
电梯内的气氛愈发尴尬了。
小赵可以直怼小袁，却不能怼冯总，只好气鼓鼓地忍了下来。
小孙见自己领导吃瘪，忍不住伸手越过卫轩轻轻拍了拍小赵的手臂以示安慰。
三人的站位是小孙左，卫轩中，小赵右。
小孙这一伸手，身体自然而然蹭到了卫轩。
卫轩感觉到了这第二次的“不小心”，一个没忍住微微皱了皱眉。
毕竟在他心里，所有靠近自己的女孩都是奔着系统奖励的物质而来，不然以前怎么不靠近？
所以他打心底瞧不上这些主动接近自己的姑娘。
只不过为了刷奖励而逢场作戏罢了。
眼下，对方接连两次蹭到自己，他有心往后退退，可身后也站满了同事，而且这个时候退就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反而显得不太尊重人。
所以他下意识皱了皱眉。
但这反应第一时间就落入了小孙的眼里。
天晓得她第二次真的是不小心！
之前就已经决定彼此做个普通同事关系，刚刚小孙真不是故意要撩什么暧昧。
结果她看到卫轩竟然皱眉！
竟然皱眉了！！
小孙震惊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男同事在自己的暧昧面前表现出这种离谱的态度！
简直旷古烁今！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转回。
电梯终于到底。
不堪折磨的卫轩第一时间迈步而出。
然后非常商务地按住电梯按钮，等待内部同事鱼贯而出。
小孙第一个走出来。
路过卫轩时恶狠狠地瞪了瞪他。
然后挽着紧跟而出的小赵姑娘走在前头。
卫轩被瞪得莫名其妙。
明明自己才是被蹭的那个，又不是他主动蹭到的！
不过眼下完整的流水线奖励即将成型。
他顾不上其他凡尘俗“事”。
等到所有人走出电梯。
卫轩快步赶到最前边，越过小孙带领众人走进小食堂。
刚一进门，胡姐就看到了他，连忙开口打招呼道：“卫师傅来啦！正好我们刚出菜，你来把把关看看满不满意？”
卫轩身后的小孙耳朵一竖。
有些狐疑地品味着这句话里的含意。
在对一个人产生过重的情绪波动时，就会不自觉地注意那人身边发生的事。
全场只有小孙敏锐地分析着食堂打菜阿姨的话语。
其他人都迫不及待地涌到窗口前去看菜。
卫轩不紧不慢地对胡姐点头：“胡姐乔大哥辛苦了，这就是我们公司包餐的七位员工，还得麻烦您给登记一下。”
这句话一出。
小孙耳朵又竖了起来。
她略带玩味地看向卫轩的背影，似乎发现了些什么。
却在这时。
窗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