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蔫蔫地抬起身子，忽然想起来是秦正宸在背着自己，又联想到他手臂上的伤，心里有点愧疚。
又一次侧过脸，她安静了一会儿，看到秦正宸额头上有汗珠在往下滑。
她没多想，抬起手，用袖子贴上了秦正宸的额头。
秦正宸脚步忽然停下。
月光下，沈菁神色恍惚，盯着那一片细密的汗珠，轻轻擦拭，一直等看不到了她才收手。
大概是记得秦正宸说不喜欢她贴太近，她擦完汗就又恢复趴着的姿势，脸贴在秦正宸的肩膀上，特别安静。
秦正宸站在原地，半晌才又恢复动作，只是多少有点机械。
心上似乎被小羽毛轻轻刮了两下，感觉细微，却挥之不去。
男人喉结上下滑动两下，暗暗地呼吸吐纳，将暂时把异样的感觉压下去。
一路快步走回小院，于老太站在门口等着，看到他们回来，好歹上来问了两句。
前几次都是沈菁跟老太太讲话，沈菁忽然安静，秦正宸也没话跟老太太讲，只说了点实际情况。
进了小院，他把沈菁放在床上，发现沈菁表情痴痴的，眼神里也暗淡无光。
他本来就质疑医生，想了想还是给秦松打了电话，让他立刻带人过来。
挂了电话，转头就发现沈菁已经躺下睡着了。
房间里灯光昏暗，但即便如此，秦正宸也能看到沈菁眼下那两块明显的乌青。
“满脑子都是钱，哪天累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