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快九点了。
晚饭吃得早，现在有点饿，拿起手机想点个外卖，又看到钱司那条还没回复的消息，犹豫了一下，回了个表情包。
盐：【嗯嗯】
消息没有立即得到回复，估计是在忙。
高强度的交流很消耗精力，洗漱完还不到十点，她就已经有些困了。
颜研躺在床上，又点开了那两张照片，小熊支架被他握在手里还显得挺好看。
颜研打了个哈欠，放下手机，关灯盖好了被子。
模模糊糊睡着，手机震了一下，黑夜中，屏幕亮着柔和的光，过了几秒又黑了下去。
早睡早起果然还是很舒服的。
第二天八点起床，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鸟叫，颜研难得轻松地起了床，烧上水，去阳台看看她的小花。
洪岚电话打过来时，她正在给茉莉花剪枝，电话那头洪岚急得不行，应该是开的外放，说话声音时大时小。
“颜颜今天你自己下班哈，徐寺出车祸了，我得过去看看，放心，没啥大事儿，但他一个人这边没人照顾，我过去看看。”
洪岚说得飞快，一股脑儿倒出来，紧接着就听到电话应该是被拿起来了，声音一下子变得非常清楚。
“我得走了，车停在门口挡着路呢，有事给我打电话啊，拜拜。”
通话结束，整个过程颜研举着剪子一句话都没插进去，外面依旧风和日丽鸟语花香，仿佛刚才的电话是她的错觉。
退出通话界面，微信上有两条未读消息。
颜研打开，是钱司发过来的，一条昨晚，一条今天早晨。
只是昨晚那天撤销了，不知道发了什么。
今天早晨的是——
司：今天我会去三二一给导演送合同，你们几点开工？
盐：定的下午一点。
颜研停在打字框里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咬咬牙又发了一句。
盐：要来吃午饭吗？
消息发出去就听天由命了！
颜研看着那句话，告诉自己，即便是普通朋友过来也会问一句要不要一起吃饭呢，更何况这是钱司，是她接下来项目的甲方。
给自己找了理由，颜研努力缓和自己的心跳，看着手机屏幕。
钱司还没回，对话框显示正在输入。
颜研等了一会儿，显示消失了，也没有新的消息发过来。
“啊……好煎熬……”
看着手机喃喃感慨，最终还是放下，准备去洗漱。
叮——
手机响了。
颜研脚步一转翻身扑在床上，抄起手机迅速解锁，果然是钱司的消息！
司：好，我去接你？顺便去吃饭。
接我？
盐：我自己去就行，我住的有些偏，你过来可能不顺路。
钱司那边正在输入，断断续续好一会儿，发过来，一个字。
司：好
颜研：……
真是个听劝的好孩子。
颜研起身，晃悠悠去洗漱，心里暗骂自己矫情，是你不让人接的，人家不来又觉得失落，这是什么丑陋的嘴脸啊！
倒上水，挤上牙膏，电动牙刷嗡嗡响着，颜研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垮脸，冲着镜子皱鼻子。
钱司好不容易结束了例会，出了会议室的门，就看到自己误触已经回答了颜研的消息。
钱司：……
好个鬼！
钱司被自己气得咬牙，身旁陆陆续续有从会上下来的人经过，跟他打招呼时，他还要微笑应对。
转身进了楼梯间，想了想还是直接电话打了过去。
“喂？”
颜研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一点疑惑。
“喂，没打扰你吧？”钱司说着向下走了几个台阶，避开铁门的小窗。
“没，我刚洗漱完，怎么啦？”
颜研确实刚洗漱完，脸上还溏着水滴，刚洗完脸，听到电话响，都没来得及擦就过来了。
电话那头，钱司的声音混响很大，应该是在楼梯间，颜研想到乘光楼梯间那个垃圾桶，下意识就问了一句，“你去抽烟啦？”
钱司一愣，转身一看，果然身后有个插满了烟头的垃圾桶。
他又下几个台阶离它远一些，举着手机说道，“没，我刚开完会，打给你是想说，那个消息是我误触了，字还没打完，原本想说的是好像顺路，乘光在东北边，你在东边，三二一在你西边，我走环路，过去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