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河一下子有点懵，他没想到一直礼数周到面带微笑的黎晨，能瞬间变得这么凌厉，而且她英文那么好，甚至，说实话她口语比自己还好，发音标准，口齿清晰。是他小看她了，以为她那么年轻，顶多是技术方面比较强一些。而且，人家原来把什么该调研的都调研过了，该考虑的也都考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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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江长河这次回国原是本着捞钱来的。
江长河当年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国企单位工作时一直觉得怀才不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头。后来一次公派访问到新西兰期间，他萌生了出国的想法。他觉得只要出国了，自己就能出人头地了。后来他从国企辞职，加入下海大潮，和朋友创办了电脑公司，折腾了三四年，没有赔本，但也没有多大起色。他和新西兰那边一直保持着联系，后来终于投资移民到了新西兰。
至于S市关于江长河的媒体报道里说的所谓海外创业成功，是有一定吹嘘成分的。他在新西兰的公司规模也没多大，百来号人，当然在新西兰当地算不小的了。钱是赚了一些，但没有那么夸张。也就是那时S市刚开始引进海外投资，尤其政府对海外华人回国投资很欢迎，不然江长河也着实得瑟不到哪儿去。
江长河原想借着政策东风回来赚一把，也抖抖自己威风，一扫当年出国前的憋屈之气。然而，这次回国，不少事情是他所没料想到的。而今天来“IDO”这一遭，他更是没想到自己会完败在一位年轻女子手下。
但不知怎的，此时此刻，江长河感受到的，竟然不全是谈判失败的难堪，利润分成不如预期的气恼，而还有一种内心的强烈冲击，尤其黎晨最后那一句话。
“江先生，别小看中国企业家。中国不再是当年的中国，中国企业也已今非昔比。”
这句话在江长河耳边回响，也在他心里激荡。黎晨那种身为中国人，身为中国企业界人士的由衷的自豪感，让他有些感动，同时也有些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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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长江就那么看着黎晨，呆愣了近乎十秒都没反应过来。还是他身边的助理推了推他。
江长河并不傻，认识到黎晨虽然是年轻的女孩子，但是有见识有决断的角色。最终他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就趁机下了，回国投资报销祖国嘛，好说。
那次谈判最终非常成功，在“IDO”的发展史上是精彩的一笔，对公司扩展大有益处，真是振奋人心。而黎晨在“IDO”员工心中的地位也得到进一步提升。
“IDO”引资成功，而且维护了中国企业形象的事，得到政府领导的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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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发部门的年轻员工们谈起那天谈判的事情，对江长河多有抱怨，而对黎晨那天表现出来的气场，简直是崇拜。
他们私底下议论说：“那个‘查理僵’，欺负我们企业没人才么，什么缺乏国际视野，会说几句英文了不起了吗？”
“就是就是，‘僵’化的查理僵。有钱了不起，吃中国饭长大的，现在摇身成外商了，净想回来赚中国人钱，还小气又贪心地很。”
“晨姐给力，解气！”
“我晨姐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