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另一个调查员喊道，“这莫不是牛狂草？”
先前这个调查员说，“牛狂草有什么了不起...等等，牛狂草？”
后一个调查员说，“对，牛狂草！”
石应也说，“对，牛狂草。”
赵恭如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对懵圈的小榭说，“牛狂草顾名思义，就是牛吃了要发狂的草，但偏偏它们还特别爱吃。怪不得这一带以前也有嗜麦牛，但是从来不会攻击围栏，原来是长出来牛狂草被牛吃了，牛群狂性大发。”
农庄管事也跟着呢，当下说，“我们这就让工人连夜来除草，再在这周围清扫一番，彻底铲除牛狂草，这些牛就老实了。”
赵恭如说，“晚上不安全，左右大家都在，回去做好准备，明天一早在保护下开工。”
众人都说，“如小姐体恤工人！”顿时马屁如潮。
石应见赵恭如俏脸微红，但看得出来并不喜欢这些吹捧。只是也不能反过来斥责谁。
石应想到了什么，又说，“恐怕还不止牛狂草在搞事。”
几个调查员现在对他很信服，一拱手道，“愿听石少侠高见。”
石应说，“我昨天看麦田里的麦穗，有的比别个更大，当时以为是早熟的没在意。现在看到牛狂草，昨天只怕是想错了。”
调查员们不明所以，但怕被打脸不敢反驳，赵恭如说，“我们回去看看再说。”
回到麦田，石应指着几棵麦穗说，“你们看看这几颗跟别的有什么区别？”
几个调查员认真看了看，突然兴奋地说，“这几颗不但颗粒更大，而且更黑、更透亮！而且它们的叶子、茎秆和别株也有不同！”
石应点点头，“这几株只怕是变异株，而嗜麦牛恐怕是追着这几株麦穗而来。你们闻闻它的味道。”
赵恭如低头闻去，只觉得一股浓郁清甜的麦香直冲鼻腔直达心灵，不由赞一声，“好香！”
石应说，“这香气，人类要靠近才闻得到。但嗜麦牛很远就能捕捉到，尤其当它们吃了牛狂草以后，这香味对它们的诱惑就更大了。这些麦穗现在还没成熟，等成熟之后，只怕更香。”
赵恭如也是个心有彩凤的，一下想得很远，“如果这些麦子能够成为种子，就能种出更多变异黑麦来，这些黑麦酿酒只怕更醇厚香甜！”
石应点点头，赵恭如略有些兴奋地说，“嗜麦牛肉非常鲜美，但是这种牛性子古怪，难以饲养，又力大无穷，捕捉困难。每年靠修行高手捉千儿八百头野生牛供应星都各家，都吃不过瘾。
它们对变异黑麦这么执着，说不定能用变异黑麦引来它们，再圈养繁殖，以后就有更多牛肉供应了。”昨天众人累得半死，又心里有事，只是把死掉的牛肉都搜集起来，还没来得及吃。
石应说，“如果变异黑麦能大量种植，这些嗜麦牛吃了变异黑麦，肉质会更好。”
赵恭如眼中异彩连闪，拉着小榭手说，“谢谢榭姐姐，帮了我们一大忙！”
小榭说，“这事还是小石头出力多。”
赵恭如又对石应颔首道谢，“谢谢小石头，力气大不说，比我们这些女孩子还心细。”
赵家做种植、药材生意，赵家子弟从小就要认重要作物，这是万年以来的家规。赵恭如、这里的警卫、来增援的高手、调查员都是熟知各种价值作物的。
但牛狂草却不在其中。变异黑麦是新出现的，混杂在大量普通黑麦中，也不易被发现。所以赵家众人都没注意到。
石应在给小榭治病时自学了大量野生植物，在黑星修行学校为了解决星图、能海问题也读过大量生物书籍。他也颇有这方面天赋，能发现生物之间的细微差异。但他可没有小榭那种灵觉，这种天赋仅限于生物。
赵家众人对这些东西不敏感，又先入为主的认为问题出在牛群本身，就忽略了很多细节。还好石应在场，不然这些变异黑麦成熟以后也会被直接收割掉，用于酿酒。然后混杂在大量普通黑麦中被稀释掉，无人察觉。
这个发现非常惊人，不但彻底解释了牛群为什么突然出现狂攻围栏，更为赵家带来两种优异食材，这可是价值十万黑晶的。
赵恭如马上打电话给赵良久，赵良久当即决定立即亲自带队前来，并叮嘱一定要守好麦田。
此时已近傍晚，赵良久召集人手还得花点时间，连夜赶来也要明早才能抵达。赵恭如下令都守在此处，再让工人给那几棵变异黑麦罩上透明防护网，防止飞鸟偷食。
众人就在麦田周围搭建帐篷露营，在围栏外草地上清出一块空地，架起火来烤牛肉，果然十分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