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诧道：“这是渊的力量，又有些不同的变化。”继而恍然大悟：“我就说渊掌天失败后，为何死的这般彻底，原来是有人在他与天道博弈时动摇了他的根基。”
大巫祭像是解开了一个心结，表情开怀、嘲笑、伤感、感叹，五味杂陈，难以细说。
他像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和林青讲述他与渊曾经的过往。
“渊按照现在的说法是我师弟，当时人族巫道治世，在巫道的率领下绝大多数先天神祇都被打杀，剩余的要么归顺人族，要么和洪荒万族一同被驱逐到边荒以妖称之。
届时巫道在安定的和平下蓬勃发展，天骄层出不穷，将巫道光辉推到了前所未有的鼎盛。
我和渊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同时拜在了当时的人族共主有穹部落一名大巫师门下。
我和渊都是天纵奇才。
只是我比较循规蹈矩，老师怎么说我怎么做，所以对巫术掌握进度一日千里。
而渊却是性子跳脱，总是冒出一些不着边际的想法，分心他顾之下，表现得远不如我。
后来我留在了有穹部落，而他返回了自己部落。”
“再次见面时，他已经开创出了如今人皇道，反叛有穹部落，起兵攻伐四方。
我当时追随着老师一同带兵去镇压他们。”
说着，大巫祭表情抽搐，像是回忆到了让他十分难以接受的画面。
“人皇气对巫道克制太严重了。
当时不知多少巫师被渊打落成凡人，然后被普通兵卒砍成肉泥。
就连与先天神祇争锋的大巫也被万军围杀。
那种场景对巫道来说就是一场灾难，不知多少天骄至此对巫道失去了信心，转而研究其他道路。”
“后来我带领败落的巫道，建立起了阴司雏形，而渊也从人皇道中研究出了神道，敕封神祇，建立天庭。”
看着玩家们身上环绕天帝权柄的力量，又想起渊的死因，大巫祭一时啼笑皆非。
谁能想到？谁又能想到？
伟岸如天帝居然会栽在了权柄动摇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上。
寻常时候谁敢染指天帝权柄？怕不是直接要被渊碾压成渣。
又不知是谁在谋划？
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了渊致命一击，动摇了他的立身之基。
要说是巧合，说出去漫天神灵没有一个会相信的。
林青听史听的津津有味，对大巫祭的身份又信了一分。
经历这一遭，大巫祭看上去好像又洒脱几分。
他说道：“这些人看上去是阴魂，本质上却是傀儡，借助渊的力量显化而出，只要不击破渊的力量对他们的防护，他们每个人都堪称不死不灭。”
林青略显忧虑，说道：“难道就没有彻底将他们杀死的办法吗？”
大巫祭瞥了林青一眼：“小家伙心思还挺多。”
林青讪讪一笑。
她确实存在试探的想法。
阴天子和天帝并称天地两极，就算略显逊色，也顶多逊色半筹。
现在大巫祭自称阴天子，想来也能够击破天帝留下的力量，彻底抹杀玩家。
“心思多是好事。”大巫祭语气重新恢复悠然：“不然太蠢的话，被其他人玩死了，也丢了我的面子。”
“我全盛时期倒是可以追寻他们的来历，但是现在我快死透了。”
正当林青心生失望时，大巫祭又道：“只能彻底抹杀他们，而做不到追宗溯源。”
说着，他伸手一指，林青只感觉整个幽冥都在雀跃，难以想象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而正在不断整活的玩家们，忽然有一部分身体消散，其他人一愣，但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林青和大巫祭的身形是被夜幕遮挡的，玩家们看不到。
他们骚乱一阵后，便向四周大声呼喊，他们是良民，愿意给大当家做狗，快放他们出去。
林青心中很是震撼，这种宛若整个世界压下来的伟力，实在太过浩瀚，又庆幸幸亏没和大巫祭动粗的，不然就他这小胳膊小腿不够人家一只手捏的。
而大巫祭也是眉头深皱，疑惑道：“不对，这些人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灵。”
刚刚他的力量针对这些玩家意识碾压过去，却受到了无穷阻隔，仿佛他们真身与这傀儡的距离比幽冥到天界还要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