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这个声音意味着什么的人顿时面色煞白。
咒怨！
“大家冷静！我们是养鬼人！即使是咒怨也……”严师姐正要稳定军心，话头却忽然卡住，后面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她瞪大眼睛，瞳孔紧缩，看着那个惨叫的弟子的身后。
深幽的触手从天花板的一角延伸而出，鲜血滴落，一双苍白的手臂垂在外面——这是那位弟子离奇被消灭的鬼怪。
大家都顺着严师姐的视线看向那里。
那毛骨悚然的场面和浓郁的怨气，即使是他们这些养鬼人也是感觉手脚冰凉、发软。
嘎吱……嘎吱……
伴随着咀嚼声响起，在这处寂静的仓库内回荡，鲜血滴落的声音也是如此刺耳，那双手臂无力地被角落中的什么东西一点点吞噬，消失在黑暗中。
脚步声响起，一只手搭在了那位惨叫间歇，正在大口喘息的养鬼人弟子肩膀上，亲切而温柔地揽住了他。
“放轻松，放轻松~。”万亦笑眯眯地说道。
所有人疑惑而恐惧地看着这个伴随着如此恐怖的现场出现的人。
只有严师姐压抑着自己的惊恐和颤抖的双手，叫出了一只异常鲜艳的红面具鬼怪护在身边：“你是什么人！？”
“如果按照你们的标准来算，我多少也算个养鬼人吧。”万亦爽朗地笑着，但房间内的“咯咯”声，以及身后那蠕动的触手，衬托着他的笑容是那么瘆人恐怖。
万亦也不顾这些人的想法，自顾自继续道：“对于你们正在烦恼的事情，我好像稍微~，稍微地有一点点头绪。”
“你说什么？”严师姐警惕道。
“我可以帮你们解决你们惧怕的事情，让你们能给你们的宗派一个交代。看在你们帮我省了不少功夫的份上呢。”万亦还揽着那个要崩溃的哥们的肩膀，像是一位知心好哥哥。
“为什么……你想要什么？”
“嗨，这个世界真是容不下一点真善美啊。”万亦嗤笑了一声，“要说想要什么，那确实有一点……嗯，为了让你们安心，我还是把条件说清楚点吧。”
万亦竖起食指和中指。
“我说到做到，能帮你们一身轻地解决掉担心的问题。不过有两种方式，看你们喜欢哪种，随便挑。”
“因为你们都是群窝囊废，所以我直接说你们最能接受的一种吧，把你们的鬼全部给我，我家的小宠物有点想要试试你们的零嘴。”万亦中指弯曲，笑道。
“不可能！”
“把鬼给你的话那我们自己……”
顿时，有弟子脱口而出，可能是因为恐惧，他们的思考时间被大幅度缩短，话语也很难克制。
严师姐已经稍微缓和了过来：“这很难，我们的鬼都和我们有灵魂捆绑，几乎一体共生。”
“嗯？但是这位朋友不是还很好吗？”万亦好奇，拍了拍旁边兄弟的肩膀。
“并不是会死……”严师姐面色阴沉，“灵魂遭到冲击，仿佛要被撕裂的痛楚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的。那股永恒的剧痛，会逼疯几乎所有养鬼人。”
“这样啊，那这个意思就是说，你们要选择第二个喽。”万亦缓缓收起了食指。
就在大家刚松了口气，严师姐准备询问第二个方法是什么的时候。
咔擦！
被万亦搭着肩膀的那位弟子，脖子忽然打结，当场死亡。
万亦松开手，尸体轰然倒下。
“啊！”有人承受不住发出尖叫。
“只要你们都死在这里，那就都不用担心之后不安定的未来了，很不错的路不是吗？”万亦轻轻鼓掌。
话音落下，触手猛地探出，向着养鬼人们鞭笞而去。
鬼怪自动护主却被轻易拍开，两个养鬼人闪躲不及，胸口直接被打得塌陷下去，嵌入墙体中没了声息。
他们的鬼怪瞬间失控，但还没发出什么叫声就被触手抓获带走，咀嚼声再度响起。
“等下！我同意交出我的鬼……”一个弟子连忙喊道，但刚说完，脑袋就被一双冰冷潮湿的手抓住，然后从自己的身体上被连根拔起。
他的鬼怪同时失控，咒怨哥随手丢开人家的脑袋，反手抓住了想要袭击自己的鬼怪，塞入了自己的身体里，没一会儿那只鬼怪就没了动静。
“讲究契约精神，不走回头路。作为深刻地明白什么叫‘永恒痛苦’的人，我悲天悯人地决定，让你们全部去死。很不错吧？”
万亦头下巴微微扬起，侧目看向剩余的众人。
透过一扇小窗，外面的一束光亮照入昏暗的仓库，落在万亦那张阳光的笑容上。
此时背着光的他，才是这个仓库里最恐怖的那个“鬼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