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唐刚捻了几道清身诀，将自己弄干净，就听江言鹿对他道：“衣裳脱了。”
他下意识听从。
将最外面一身宗服脱下来之后，才后知后觉问道：“脱衣裳干嘛？”
江言鹿道：“你衣袖上还有那瓶灵水的味道，若是继续穿着它横穿整个沙漠，保不齐能把附近的妖兽都引出来。”
柯唐想了想那个画面，打了个哆嗦。
又把自己的中衣脱下来，从芥子袋中拿出一套新的换上。
江言鹿指尖弹出一道焚天紫凰火的火苗，落在地上两套衣裳上，将其迅速烧成灰烬。
柯唐整个人松懈下来之后，忽然觉得江言鹿给他用的那瓶灵水的味道有一点熟悉。
仿佛在哪里闻到过。
想了一会儿，他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惊呼出声：“灵山泉水？！”
江言鹿脚步猛然顿住,回头看向他。
祈樾眸光也静静地落在他身上。
只有程星阑一脸懵。
什么灵山泉水？
那灵水不是他平日里跟师姐们一起练剑时专门用来补充体内灵气的无名灵水吗？
柯唐沉浸在自己的震惊当中：“鹿姐,你方才给我用的那瓶灵水,不会是灵山泉水吧！就是那个拍卖价能高达几十万灵石的灵山泉水！”
江言鹿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看起来傻里傻气的，竟然会知道灵山泉水。
他在无相宗内的地位应该不一般。
江言鹿叹了口气，道：
“是啊，前不久侥幸在拍卖会上拍下了一瓶，一直没舍得用。本想这次利用灵山泉水的味道，把变异虹瑛蚁从巢穴里引出来，谁知被你给打翻了。”
柯唐脸色一变，急得快要哭出来了：“那怎么办啊？”
灵山泉水有多重要，他是知道的。
他们整个宗门里，也仅仅只有一瓶。
“若是你着急用，我可以——”
“不算急用。”江言鹿打断他的话，道，“就是凑巧拍卖到了而已，你若是觉得愧疚，就赔偿给我二十万灵石吧。”
柯唐一口答应下来：“好！”
他打心眼里觉得江言鹿善良。
灵山泉水的价格绝对不止二十万灵石。
他将自己这趟出门带出来的剩下五万灵石全部给了江言鹿：“这是五万灵石，剩下的十五万，等我回宗门以后，再还给你。”
江言鹿毫不犹豫地接过芥子袋：“可以。”
程星阑默默看着这一切。
压下心底的惊愕。
原来他一直喝的那种不知名灵水，是灵山泉水！
怪不得他能够在小师姐规定的时间内成功突破金丹。
怪不得那水里充满灵气，喝下一口就觉得浑身通畅，体内灵气充盈，舒服得想要升天。
他先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程星阑忽然体会到小师姐的良苦用心。
她不告诉他们，定是怕他们心中有负担。
他们这段时日吃着小师姐的丹药，喝着小师姐的灵山泉水，用着小师姐的符箓，修为和剑术还增长得如此缓慢。
着实不应该！
程星阑再度下定决心，这次离开盘图沙漠之前，他一定要将修为再提升一个小境界！
他心思百转，没有怀疑过江言鹿是从哪里弄来的灵山泉水，只觉得自己日后再喝的时候，要隐蔽一些。
回去之后他还要把这件事告诉师门其他人，让他们给小师姐保守灵山泉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