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以前所有的行为似乎都能看出目的，只是那个时候她还并不知道原因。
她忍住心中的惊讶，却又觉得错愕。
当初那个被一堆少年殴打的小乞丐经历了这么多，现在却摇身一变，变成上市集团的总裁，还拥有千亿身家。
可他——
“这么多年，你过得开心吗？”她忽然抬起头望向他，目光之中透露着同情与怜悯。
林嵩她是认得的。
只是从来不知道，那个叔叔竟然还有一个儿子，怎么从来没有听叔叔提到过？
而且。
林海是那位叔叔的儿子，又为什么会受这么多的不公待遇？
他低垂着眉眼，脸色并不好看，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经历了这么多，谁又会开心？
“抱歉，你不想回答，可以不用回答的，我只是——”她支支吾吾的开口。
“我过得很不开心。”
他突然开口打断她，目光带着微微的凌厉：“不过，遇见你，也能算得上是我这些年唯一开心的事情了吧。”
她咬咬牙。
或许她真的在他最黑暗的时刻曾经给过他一束光，但她并不是那束光源的存在。
现在的她，早就失去了当初的天真与勇气，只剩下了一具死气沉沉的躯壳。
能够被一个人如此惦念，能够成为一个人心中的那种阳光，她现在却只觉得满怀压力。
她并非他看到的那般好。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林海说，目光沉沉。
她听到这话不由自主的望向他：“可以告知于我吗？”
这应该算得上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了吧。
“为了复仇。”他冷冷的开口，不由自主地转动着手上的戒指。
她看着那枚戒指，那是一枚玄铁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微微的冷光，看起来廉价又劣质。
其实她差不多猜到了，但从他的嘴里真正听到，心中还是有些微动。
一时间。
车里的气氛再次冷下来。
过了许久，她才带着隐隐惧怕的看向他：“为了向傅之尧复仇？”
傅之尧是林嵩的另一个儿子，他们算起来也算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可是一个从小在父亲身边长大，另外一个，却已经落到在脏水里面抢馒头吃，如此巨大的落差，的确很难让人不心生恨意。
况且——
当初傅氏集团的股票发生波动，那件事情来得异常蹊跷，恐怕也跟千秋集团有关。
“怕了？”他笑。
“有点儿。”她低着头，用力的缴着自己的手指：“所以他们集团股票波动的事情是你做的，当初抢许氏集团的股份也是你做的，包括南山集团那次的策划案？”
她有些半信半疑。
“是。”他毫不犹豫的便承认了下来：“向他复仇只是第一步，相比于他我有更恨的人。”
“是谁？”她问。
他却只是笑没回答，反而是看了一下手中的腕表：“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车子平静而缓慢的行驶在苍凉的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