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你很漂亮。”俞姣姣低头，抚摸着青年白色的眼睫。
被选中的青年坐在椅子上，略带抗拒地低垂下粉红色的眸子，银白色的长发披散在雌雄莫辨的美丽面庞上，他看上去像神话故事中最正直的大天使米迦勒。
但白化病却又让他的身体如同玻璃水晶般脆弱不堪，甚至没有力气反抗少女的手指。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俞姣姣手上的烙铁印章。
“你想好了吗？现在你还有反悔的机会。”俞姣姣轻声问他。
作为长子，理查德必须担负起重振家族的责任，他没有其他的选择，他无声地解开研究院统一发放的蓝白条纹单衣，露出了光洁的胸口。
代表身份地位的家族徽章已经被取走了，他即将成为这个研究院的试验品。
为了考验试验品的决心，即使现在的科技早已研发出了无痛纹身，但研究院还是为试验品选择了最古老的标记方式。
就像上千年前，贵族们对自己的奴隶烙印上家印一样。
俞姣姣其实心里也慌得不行，但这个是必经的流程，她只得不停地说话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你多大了？”俞姣姣没话找话，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就像给人扎耳洞一样，趁着他走神的时候按下去。
理查德知道自己的个人资料早就被她看了个彻底，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年龄。
再想到最近传来的一些关于她和埃文的奇怪传闻，他不由得眼尾带上了一抹红：“19……”
他依旧沿用着古旧的老式贵族口音，语调华丽又庄重，为人也十分刻板守礼，像是活在上个世纪，这个回答已经让他从脸颊红到了脖颈。
“啊？你才19？”俞姣姣想起他的档案上明明写的是23岁。
理查德的脸更红了，他有些难堪地闭上眼睛；“我会努力再长一点的。”
“啊没关系，小一点才好。”俞姣姣安慰他，年纪越小越容易融合成功。
理查德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想要问什么，但绅士守则还是让他闭上了嘴。
俞姣姣摸摸他的头发，柔顺得像是上好的绸缎，让她想起了在现实中曾经遇到过的一只流浪狮子猫。
她投喂了它很多次，但它依旧十分高冷，只偶尔才会让她摸一下。
俞姣姣忘不了那毛绒绒又顺滑的手感，就和现在一样。
她定了定神，终于找好了位置，准备将纹身按下去时，守在一旁的助手突然有些疑惑地问：“俞，你是不是准备错了数字？他明明是三号试验体，你为什么写的是y04？”
俞姣姣当然不能说自己家浴缸里还躺着一个精分的人鱼呢，她咬咬牙，只得将印章上的文字改成了“y03”。
她觉得这俩人大概也没有碰面的机会，即使碰到了也不会一起去公共浴室洗澡，所以并不用害怕翻车。
勇敢姣姣，不怕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