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许意被玄凌紧紧的搂在怀里，耳边却是嗡嗡作响，头脑瞬时间一片空白……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怔愣愣的看着身前身后的两人。
苏寻问过她，是不是相信玄凌。
她信。
但是苏寻却从没问过苏许意是不是信他。
在此之前，她也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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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寻这段时日，看着她的眼神，对她说的话一幕一幕的在眼前闪过……
苏寻说，他爱母亲。
苏寻还说，他和母亲是青梅竹马，只是不得已的错过。
苏寻还说过……
母亲跟随父皇而去，是他没想到的。
胸腔里一阵剧痛，她怔怔的推开玄凌，回身看着床上的救命恩人。
一双眸子睁的通红。
“小王叔，凌王说的，可是真的？”
“小意……”
苏寻皱眉：“我没有，我怎么会伤害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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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寻从床上支着身子，看着门口的几人：
“我当年，的确犯了糊涂，但是，我也只是想带玉儿走……只是没想到，她宁愿自刎也不愿意跟我走。
她分明说过，愿意跟我浪迹天涯，她也说过，只要我一句话吗，她就不嫁了。
为什么？为什么最后还要跟着他去！”
苏许意走过去，眸色凄然：“所以，当然柔然一夜之间倾覆，你，的确参与其中？”
苏寻抬眸对上她，嘴角沉了沉，喉咙沙哑。
“小意，我不知道，那样会害了她……”
苏寻顿了顿，有些仓皇无措：“”当时，萧柏元分明说过，他只想要王上一人的性命，他也答应我会放整个柔然一条生路，不会让柔然像西域其他国家一样被屠戮殆尽……
我这才信了他，我这才一时昏了头！
可是他……可是，他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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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寻痛苦的低下头去：“我后来看见萧柏元眼里的杀意，才知道他是南疆的人，那时候我想冲进王庭救你母亲出来，可是她拼死也要跟你父皇在一起……我试过了……我真的试过了……”
苏许意三两步跨过去，拔出腰间的短刀，紧紧的抵在苏寻的脖颈上，整个身子剧烈的颤抖着，锋利的刀刃已经没入皮肤里，渐渐被鲜血染红。
只半柱香的功夫，救命恩人就成了杀父仇人！
这样的转变，她痛心疾首。
“怎么会是你！”
苏许意咬牙怒道：“孤找了这么多年，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王庭一夜之间会被屠戮殆尽，父皇的禁卫军分明训练有素，忠心耿耿！
后来，萧柏元跟我说，是国师的虫蛊让王庭中蛊昏睡，这才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这么久以来，我竟然真的信了，认为柔然的仇敌只有国师一人，如今……
怎么会是你！小王叔！你说过的，母亲跟你青梅竹马，你说过的，你爱她，你后悔！
你怎么能！怎么能帮着外族人，屠戮至亲！”
寒意凌凌，苏许意的目光像是可以杀人一般，冷冷的捅在苏寻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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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在王庭里，亲眼看着父皇乱箭穿心而亡，我母亲自刎而死，小王叔，你在哪里？！你可见到了母亲死去时的惨状！”
“小意，对不起……我也恨，你知道吗？我也恨！”
苏寻身子颤抖着，面色惨败，一双眸子在漆黑的夜里透着漆黑的幽光。
“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一日不在后悔！我怎么就昏了头，相信了萧柏元的话，将自己陷入不忠不义的地步，还害死了玉儿……”
苏许意手上寒刃再进一寸，咬牙道：“是啊，不忠不义，毫无人性！”
“小意，不管你信不信，我这次回来，只是想来赎罪，想替玉儿看着你，重建柔然。”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苏许意恨不得现在就一刀结果了他。
“翎儿。”
玄凌捂着胸口，气息有些不稳，手上的力道却是不容置疑的拦着她：“留他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