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闪过无数张和她在一起的照片。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她微笑着、哭泣着、固执着、委屈着、童年那个小恶魔。
顾行风喉结急速滑过几次，忍不住朝程青染跑去。
轻轻地坐到床前，举起双手拂去程青染脸上碎发。
那双娇美的小脸又与幼年的回忆重合。
事实上程青染扒了他，也不是两人真的初次见面。
初次见面时，顾行风坐在车上，程青染坐在门外。
年仅5岁的程青染背着一堆刚捡回来的矿泉水瓶子缓缓地沿着路旁行走。
一群小孩子围了过来，欺侮她说自己是个没爸爸没妈妈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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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染固执地站在原地，含冤的眼泪绕着眼眶转，是为了不使眼泪从眼眶落下。
高小的孩子们立刻哄得哈哈大笑，开始有一拥而上，哄着程青染捡回的矿泉水瓶子：“你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你姑姑也不要你了！”
小孩子们带走了程青染的战利品，一哄而散。
程青染原地踏步，含冤的眼泪总算顺着面颊慢慢落下。
当时顾行风，我看着程青染站在原地，固执地流泪，却还要努力睁大眼睛，嘴弯弯假扮强势，突然感觉很可爱。那天是周末，他和几个朋友去逛街，看到一个女孩拿着一瓶矿泉水，正津津有味地喝个不亦乐乎。他偷偷摸摸地下车，把他喝下的几百美金矿泉水给了她。
程青染不是拿着自己递上的水儿，而是瞬间扑到顾行风怀里，抱着顾行风腰哇哇大哭。
顾行风厌恶地要掰着自己的双手。
他只在一时间认为她很有趣时就把水给了她！
不就是要这肮脏的小女生赖在她身上吗！
哪知还没等我掰到彼此，彼此就先手松开。
不收自己送上来的水，倒是从兜里小心地摸出个符来，虔诚地捧读着顾行风：“小哥哥是个好人，这个符送给你了。你一定会有好报的！”
说着，她撒丫子跑开了。
就这样，数月之后，他真的遇到了一份好报纸：自己被这又脏又嫩的小女生扒光并猥亵！
第二次相遇时，顾行风被拐走有段时间，并丢进了漆黑的小胡同，程青染有点脸盲，便不认得了。
然而顾行风却认得她呀！
好吧，是的，来不及认亲，对方扒了，又调戏！
嗬嗬，真是有好报！
要么就是顾行风为什么会如此愤怒？简直气死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有生命，才有好报！
然而就是在今天他才承认初见时程青染哭得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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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哭泣的姑娘！
人家姑娘则号啕大哭或一副软弱无力等着拯救的架势，而自己却没有，她分明是哭着变成狗的，还得瞪大眼睛，弯弯的嘴伪装成强大的我没有流泪。
视线分明、躺在病床上的程青染早已褪尽儿时青涩。
不过，她那份固执与不服输的精神，依然一点没有改变。
她在哭泣时仍爱假扮坚强。其实在她内心深处，早已经脆弱成了一只狗。
“小没良心的。你是第一个敢扒光本少的人，也是第一个敢这么求本少的人。”“不知道怎么说？我就想，他应该是个有良心的。”顾行风举起手，轻捏了程青染面颊，熟睡中，程青染立刻不耐烦地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