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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风干脆放下手中的书本，径直开口问：“为何患上密闭空间恐惧症？”
程青染眼眸一直，立刻轻掩双眸中的起伏，答道：“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的，我是个孤儿。
出生三天父母就亡故，跟着姑姑一起生活。而我姑姑是什么人，你想必也是清楚的。为了嫁入豪门，她花销特别大。
有好几次迫不得已的搬家，就是因为躲避债务。
有一次躲避不过去，姑姑被抓走了，我也被关在了一个狭窄幽闭昏暗的货车车厢里。
其他人都走了，就只有我一个人，在那个环境里呆了一天一夜。高温，缺氧，脱水。
而那个时候，外面雷声震天，闪电如炬......”
程青染有些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又继续说道：“那年，我只有四岁。可是这个记忆伴随了我整整二十年。
我怎么都忘不掉那些画面。只要雷雨天遇到了狭窄空间，我的密闭空间恐惧症就会发作。我知道，这属于心疾。可是我没办法逆转。”
“你小时候跟着你姑姑，过的很辛苦吧？”顾行风温和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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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头一次见她时，她拣了这么多矿泉水瓶子估计都得卖？
程青染点点头：“是啊，入不敷出是经常的事情。那个时候，姑姑为了养活我，大学没毕业就去打工了。
可是，她以前是家里的娇贵小姐，琴棋书画倒是学了不少，就是没有学会怎么去打工。
而且，她没有大学毕业证，也进不了很大的公司，只能去一些小公司做一些杂活儿。
顺便还要到处调查爸爸妈妈的死因，可是因为势单力薄，人小言轻，没人搭理她。
她抱着只有一岁的我，到处碰壁。那个时候，她就发誓一定要嫁入豪门，一定要找到可以依靠的男人，改善现状。给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报仇。”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们过的特别的拮据。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有时候为了吃顿饱饭，我们不得不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不过，即便在那样的条件下，姑姑也没有想过走下道。
我们程家是书香门第，做不来那种事情的。
所以，姑姑就同时打了几份工，我就到处捡矿泉水瓶子卖钱。”
读者身份证-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再后来，程民找到了我们，说是要接我们回家。我天真的相信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叔叔，觉得一切都要苦尽甘来了。
可是哪里知道，程民答应我们的事情，一样都没有做到。
我跟姑姑，在程民的家里，只是寄人篱下的外人，甚至还不如他们家的保姆。不过在这样的环境和条件下，姑姑依然供我读完了大学。她真的尽力了。”
“虽然，她只是我的姑姑，可是在我的心底，她就像是母亲一样的存在了。
”“是吗？你怎么会觉得她不那么靠谱呢？”程青染轻笑了起来：“所以，尽管她有时候很不靠谱，我还是只有她一个亲人。
现在姑姑有了新的男朋友，我也可以彻底的放心了。、”
顾行风心里，突然揪住了，但脸上装着做任何事也没发生过同样的事，开口问：“安心什么呢？”
“姑姑找到好的归宿，我离开的时候，就不必太牵挂了啊。”程青染想当然地答道：“铭泽早晚是要好转起来的，我早晚是要离开的。姑姑找到了幸福，我就可以一个人，心无旁骛的离开了。”
听程青染又说起要走这个题目，看她神情轻松地说出这句话，顾行风感觉内心深处越来越堵得慌。
在一起那么多天，她一点也没有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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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程青染微微一笑，扭头看了顾行风一眼，说：“还能怎么办？继续一个人挺着。总不能一下雨一打雷就跑回来找你寻求安慰和安全感吧？”
顾行风几乎脱口说出了自己随时都可能回来的事实。
但话到嘴边却又硬要咽下，内心深处越说越无聊和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