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染扭头一看，前台小妹红着眼睛望着她，程青染不禁问：“怎么会这样？”
前台小妹红着眼眶说道：“我刚刚交了首付，如果我没了工作，我这首付怕是要打了水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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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染明白，前台小妹最渴望的是，在q市有个属于她的小地方。
她省吃俭用这么多年，再从家里拿出十几万元来凑一套小公寓首付。
若不按时归还贷款，这套小公寓恐怕会被银行收去拍卖？
怪不得她哭得那么伤心。
这位前台小妹总是善待自己，当陈高出卖了她时，她也照顾着自己，为自己代言。
程青染瞬间一阵心软了。
她看了看整个公司里的所有同事，只能开口说道：“好，那我就去顾氏财团走一遭。不管对方给我多大的难堪和冷遇，我都会硬撑到底的。”
公司里的同事一边点头哈腰，一边目光殷切，仿佛要把壮士送到刑场去。
弄得程青染再也留不住公司，狼狈地赶回停车场找他的车子，上车后才松一口气。
她并不随即离开，只是再三考虑，亲自前去如何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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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对方不同意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做？
不是的，他该先想好了，该如何面对顾行风！
毕竟昨天晚上的事，太...清楚地刻骨了。
程青染得知顾氏财团到现在都没有吱声，也没有和兴明公司打过招呼，实际上还是留了空间。
若没猜错，该有谁压着这东西。
若又没猜错，顾行风就该等待他的解释或歉意了？
想到这，程青染毫不犹豫地手指发抖地拨通顾行风电话。
当程青染拨通这一电话时，他的心不禁颤抖了起来。
她对顾行风是否接电话没有把握。
顾行风忙里忙外，手机多半由小赵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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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顾行风不愿意见面或不下要接电话，小赵便随意以任何理由打过去。
或直接拒绝接听。
但电话通了，他还会怎样？
就是直接致歉？
或者约见？
或请客吃饭道歉？
是否宽恕自己？
是否同意？
他要是不同意，他会做什么？
无数种想法，一遍又一遍刷在程青染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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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公司内众多同事饥渴的目光支持着他们，恐怕这通电话也无法接通。
电话响过十几次，当程青染满脸懊丧准备挂电话时，突然接通。
手机由顾行风自己接听，声音听不到喜怒哀乐：“喂？”
程青染拉着手机突然不知怎么开口。
这样惶然一惊，没敢吱声。
电话那边的顾行风再也没说过话，两人只是这样握住了手机，但是谁也没说。
顾行风可以听得到手机那端的微微急促而不平静的呼吸声，还可以猜得出程青染此刻纠结的神情与复杂的挣扎情绪。
他没有挂，只是这样握住手机，倾听程青染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