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了她，其他我也不想要，我想王爷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女子就不守承诺吧。”莫玉轻笑了下，淡淡道。
“你——”安以哲气得攥紧了拳头，偏偏他还不能反驳什么，毕竟是他当初承诺过的。
看着他们两人在这争来争去，凌小小怒从心生，这两个大男子主义，真的是不管她这个人在不在这了。
“喂，我说你们，能不能考虑下我的感受，我还在这里，是去是留，这是我的自由，而不是你们说了算。”凌小小上前一步，走到两人中间。
“王爷，我心意已决，如果王爷再苦苦相逼，那我宁愿死在这里。”说完抬手便将手上的发簪抵在喉间。
“小小——”
“小小——”
来自前后两道声音。
凌小小目光坚定地看向眼前的人，曾几何时，他们还能像从前那样无话不谈，相处无比自在，可是那也只是属于以前了。
“小小，你非要如此吗？”用如此决绝的方式，只是为了逃离他的身边。
“是！”凌小小感觉到鼻尖酸酸的，但是坚定的想法却未改变。
安以哲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什么，不过终是将话语咽了回去，挥了挥手，看向凌小小身后的人，一字一顿道：“好，本王应了你的承诺。”
“让他们走——”
包围在屋外的侍卫在接收到王爷的命令后，自动地收了手中的武器，并且让出一条道来。
安以哲目光哀伤的看着眼前的人，“小小，你知道我最怕你受伤了。”
“小安子——”嘴边呢喃道，此刻她有无数的话语想要诉说，但是最终也只是化为一个深深的叹息，“对不起。”
莫玉近前，揽住她的肩膀，凌小小抬头，只见莫玉冲她微微笑了下，不知怎么回事，凌小小便觉得心里暖暖的，仿佛慢慢充满了力量。
在经过安以哲的身边时，安以哲还是忍不住地拉住她的手轻声道：“小小，你可知你现在所信赖的人是何身份？你可知就算你随他而去，以后的日子也不见得光明，就算这样，你还是要如此吗？”
凌小小感觉到揽在她肩上的手一顿，她知道小安子在提醒着她什么，不过就算这样，她也无所畏惧，“我知道。”
几个字就道明了他的疑惑，安以哲终是不舍地松开了手。
离开王府，莫玉带着凌小小在就近的客栈休息，虽是夜色很晚，但是莫玉还是有点不放心地在她的门前来回踱步。
凌小小看着屋外有些焦急不安的人，终是上前打开了房门。
“小小。”听到房门动静，莫玉看向屋内的人。
“进来吧。”
莫玉跟着进屋，看到凌小小坐在桌前，双手把玩着茶杯。
思忖良久，莫玉终是开口问道：“小小，你是何时认出我的。”
手上动作一顿，凌小小抬头看向一脸局促的莫玉，不应该说是谷玉，没想到有一天他的脸上居然也会出现这种表情，凌小小控制不住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阁主，你莫不是忘记了我之前见过你易容了吧。”第一次碰到他的时候是因为她在躲避追兵，没怎么注意，第二次在王府，她才真正面对他，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她不会认错的，不过既然他愿意在她演戏，那她何不奉陪呢。
谷玉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一张俊美的面容暴露在了她的面前，虽然她以前就见过好多次，但是每次见到还是让她觉得惊艳，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也太犯规了。
谷玉懊恼地坐在了她的对面，看着一脸嬉笑的凌小小，谷玉觉得还是要把事情解释清楚，换做以往，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只是隐约觉得，如果他不解释的话，后果会是他不能承受的。
“小小，之前的事情我想跟你说下——”
谷玉刚开口，凌小小便打断了他，“阁主，你不用跟我解释的，我知道的，况且我只是一个个小小的婢女，我明白的，我不会多想的。”说完，嘴角咧开一个笑容，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笑容看起来有多么的苍白。
闻言，谷玉皱起了眉头，果然，他就知道这丫头多想了，谷玉微呡着唇，沉默地站起身，周身一股低气压笼罩着，凌小小有些害怕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慢慢走到自己的面前。
双手掰过她的肩膀，迫使凌小小直视他，表情无比正经地说道。
“小小，这话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好，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找你，可是等到你的消息时你已经身在褚国了，如果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身边，现在我找到你了，就绝对不会放你离开了，就算你以后想走，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你知道吗？”
“那当初不是故意把我舍弃的吗？”凌小小木讷道，
“不是，你不是棋子，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小小。”谷玉霸道地宣誓着主权。
有泪水滴在了手背上，凌小小抬头摸了摸脸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湿润了眼眶，这个答案她之前也想过，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连她自己也欺骗不了自己了，渐渐地，她也就相信了之前那人所说的话，她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今日听到谷玉亲耳说的话，凌小小才发觉以前自己真的很傻。
“那你以后也不会丢下我了吗？”
谷玉温柔地笑了笑，替她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坚定道：“不会。”
凌小小顿时破涕而笑，控制不住地揽住了他的脖颈，将脸颊埋在了他的胸膛，完全不在乎此刻自己的形象有多么糟糕了。
谷玉爱怜地摸着她的头，紧紧抱住她。
正在此时，门口处传来了一声咳嗽声，凌小小顿时惊慌失措地退出了他的怀抱，然后抬眼看向房门处，只见稽子焱一副看好戏地盯着他们。
谷玉不悦地阴沉着脸颊，冷峻道：“谁让你进来的。”
稽子焱耸了耸肩，一副委屈的模样控诉道：“你们孤男寡女的，大半夜的门都来不及关，是不是许久未见，激情似火啊。”说完还坏笑地冲他们挑了挑眉。
话音刚落，稽子焱便感觉到一物飞来，他连忙侧了侧身，躲过了攻击，并且随手将东西接在了手里，而凌小小则是感觉到一股热流爬满了脸颊，瞬间通红了脸。
“喂，小墨墨，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要是伤到我这俊美的脸颊可怎么办？”
听到这个称呼，谷玉嘴角抽了抽，警告道：“如果你再叫那个称呼，我敢保证下个伤的就是你的脸。”
小墨墨？凌小小一脸疑惑。
稽子焱并没有将谷玉的话放在心上，反而自动地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水，呡了一口，“我在下面已经备好了马车，你们趁夜赶紧出城吧，要不然就走不了了。”
“什么意思？”凌小小奇怪地问道。
稽子焱对着她的额头就是一个栗子，凌小小立马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什么意思？就是你那个相好改变主意了呗。”
稽子焱转过头对着谷玉叹息道：“小墨墨，我真替你的未来感到担忧，你好好保重啊。”
凌小小撇了撇嘴，兀自生着闷气，不过小安子明明答应了放她离开，为什么这么快就反悔了？她有点不敢相信。
正在思虑间，一旁的谷玉已经牵起她的手，感受到手上传递来的温度，耳边响起了谷玉温柔的声音，“一切有我。”
凌小小心里趟过阵阵暖流，回握住他的手，只要有他在，她就不会再害怕了。
经过稽子焱的身边，谷玉拍了拍他的肩，嘴边说道：“兄弟，谢谢了。”
稽子焱了然地会意一笑。
没人知道江湖上的凤仙阁阁主和竹鬼教教主竟然是生死之交，那时谷玉才初出茅庐，与稽子焱不打不相识，后两人因兴趣相投，结拜成了兄弟，只是两人道不同，一个成了风险阁阁主，一个成了竹鬼教教主，两人相约不到危及时刻都不得再见，只是稽子焱没想到谷玉找到他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他保护凌小小，原先冷若冰霜的谷玉此刻也变成了柔情少年，不过看到他脸上那现出的幸福神情，他也只能无奈地认同了。
客栈门口果然停着一辆马车，并且车上准备了足够的干粮，等他们上了马车，车夫便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抽着马匹往城门处驶去。
“小墨墨？”在马车上坐定，凌小小这才想起来稽子焱对谷玉的称呼。
“阁主，为什么他会叫你这个称呼啊？”
听到这个称呼，谷玉还是不禁黑着一张脸，凌小小察觉到车内的气息突变，识相地不再追问了。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她，谷玉收敛了下情绪，轻咳了两下，回道:“你过几日就知道了。”
当时凌小小还不懂这句话，但是过了几日的奔波后，凌小小站在一幢豪华的建筑面前后，彻底惊呆了，抬头看着眼前的顾府两个大字。
凌小小还在怔楞中，谷玉便牵起了她的手踏进了顾府的大门。
待到大厅的时候，凌小小还是一脸的震惊，此时顾府大厅已是站满了人，个个衣冠华丽，仪表堂堂，一看就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凌小小紧握住谷玉的手，有些紧张地看向厅内的人。
坐在上座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虽两鬓斑白，但精神却很是旺盛，看到他们进来，连忙冲着他们招了招手，谷玉带着她走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