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疼得过于厉害，男人高大的身躯蜷起来，额际的头发已经被冷汗打湿。
饶是疼成这样，他也没有作声。
没有叫醒身旁已经睡着的凌小小。
借着从窗外洒进来的稀微光亮，打量着床上已经睡熟的小女人。
睡着时的凌小小很是安静，敛去了白日里的张牙舞爪，像只乖巧的猫咪。
蜷缩在他胸口位置，温软的像个糯米团子。
看得叶北城心头一阵阵发软。
后背剧烈的疼痛感在看到她白皙的小脸儿时，倒是减退不少。
明明疼得厉害，却还是不忍心吵醒她的好眠，就这样趴在病床上，侧脸看着她沉睡的容颜。
凌小小一天一夜没合眼，又经历了两场嘴仗，早就累得不行。
给叶北城讲完故事后，她就趴在病床边睡着了，连叶北城把她抱上床都没察觉。
因为心里一直记挂着叶北城的伤，她也只是小憩了一会儿，便突然惊醒。
看向身侧的男人。
病房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只有稀稀拉拉的光从窗外洒进来。
当凌小小发现自己睡在病床上的时候，急忙下去。
刚一动，叶北城的手就覆在了她腰上。
“你没睡？”
她一直以为叶北城睡着了，生怕吵到他。
突然发现他没睡着，整个人都不好了，一颗心揪着疼。
“是不是很疼？”
“疼得睡不着吗？”
医生早就交待过：第一个晚上是最难熬的，会疼得很厉害。
凌小小虽然没有体会过那种疼，但猜也能猜得出来有多疼。
叶北城手放在她腰上，没有要移开的架势。
倒吸一口凉气后，慢悠悠回了一个字：“嗯。”
确实疼得很厉害，但他不想打止疼针。
那玩意儿含麻醉成分，会损坏记忆力，他不想那样。
能忍得住就先忍着。
凌小小听他疼得厉害，又一次支起上半身：“我去叫大夫给你打止疼针。”
“别扛着了。”
止疼针这东西，不能轻易用。
但……
人疼的都受不住了，哪还管得了这些！
她就是心疼叶北城，不想他遭罪。
男人的手稍稍带了些劲道，按凌小小的过程中，牵动伤口，又是一阵猛吸冷气。
凌小小急忙停住，没有再动。
“你不想我去叫大夫？”
“那我不去，你别乱动！”
他疼，凌小小心里也不好受。
痛在他身，疼在她心。
怕牵动他伤口，不想叶北城再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凌小小便躺了下来。
和他面对面。
言语温柔：“叶北城，你明明疼得睡不着，为什么不让我叫大夫给你打止疼针？”
夜色幽暗，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脸，只能依稀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
叶北城脸上的汗珠反光，凌小小很快就看到了。
没有再说那些没用的废话，直接问他：“叶北城，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男人缓缓伸过手，抓过她的手，放在掌心里不肯撒开。
凌小小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脑海里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