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东刚做完心脏手术，虚弱得厉害，呼哧哧喘了好几口，才抬起手来。
儿子这么说，触动了他那根叫脆弱的神经。
伸手拉住他的手，强迫自己语气尽量冷静：“傻瓜，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如今的顾家，不比从前，你再不夹着尾巴做人，往后连维持基本生活都成问题，就不要再执着于这些了。”
“凌小小身边那个男的，个子高高瘦瘦的那个，姓叶的，叫叶什么来着？”
“就是跟首富同名那个。”
因为那个年轻人比不过顾家，他根本就没把人放在心上。
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记住。
顾诚抿了抿唇：“爸，你说的是叶北城？”
“他有什么？”
“他不过是就个穷打工的，就是长的比我好看点，凌小小就被他迷了魂儿，以色侍人，真不要脸！”
“我等着看他被凌小小抛弃的那天！”
听完这个名字后，顾向东陷入沉默里。
对于儿子的好勇斗狠，他自动忽略。
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特别爱计较这些东西。
说白了，其实一文不值！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叶北城气场跟普通人不一样？”
“我总觉得咱们忽略了什么东西。”
顾诚根本不在意这些：“能忽略什么？就算他有两个臭钱，能比得过霍家？”
说起霍家，顾向东不再言语。
失去霍家的帮扶，顾家再也回不到从前。
可是……
是什么让霍家拒绝帮助顾家呢？
这是个关键问题。
不禁看向儿子：“你不觉得霍家对咱们的态度转变太快了吗？”
这些日子，他躺在病床上，无所事事，便把事情细细理了一遍。
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顾诚不觉得有什么，即便父亲提醒了，他也还是觉得没问题。
“爸，你想多了，肯定是叶雨菲跟霍家哭诉，说我对她不好，才弄成这样的。”
现在，叶雨菲根本不见他，肯定是心虚。
顾向东摇头：“不可能！”
老谋深算的顾向东思前想后，总觉得霍家态度转变太快。
就算叶雨菲流产，可那跟顾家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她跑去找凌小小，又怎么会搞成这样？
本来，她只需要坐稳霍家大小姐的位置，等孩子生下来就行。
可她不知道发哪门子疯，非要去找凌小小麻烦。
结果呢？
不仅赔上了孩子，还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愚蠢！
也正是因为她够愚蠢，这枚棋子他用的挺顺手。
现如今，棋子没了，没了制约霍家的工具，怎么能不往深处想？
“你再好好想一想，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现在起，你哪儿都不许去，给我一件一件地想，把叶雨菲小产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一遍，不管大小，哪怕是喝水、上厕所，都说给我听。”
顾诚觉得他想多了，全是些没用的。
但他又无比相信父亲，便努力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种种。
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
突然之间，顾向东猛地拍了一下床：“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