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宫里并没有黑猫,这番说辞,莫说是本殿,就连是父皇也不可能相信的!”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对吗?”
他沉默了,他犹豫了,他到底该信吗?
“既然如此,太子殿下请回吧!”聂卿萦别过头去,不再去看他。
萧奕辞站起身来,看了看她,口中艰难地道:“好好休息!”然后便离开了这里。
次日,天刚蒙蒙亮。萧奕辞便踏上了进宫的步伐。
永福宫内。太后知道了昨天太子和太子妃被罚的事情。便直接失眠了。
“孙嬷嬷啊!萦丫头一向分得清轻重,怎么可能闯到禁宫里去?”太后满脸担忧地问到道。
孙嬷嬷回应道:“老奴也觉得娘娘说得有道理,只是禁宫之事先前未同太子妃说过,可能真是太子妃误闯了。”
“孙嬷嬷,你去将哀家珍藏的上好的淡疤药那拿出来,然后派人送道到萦丫头手上。”
“老奴遵命!”
早朝之后,萧奕辞并没有出宫回府,而是去了南薰殿。
他推开宫门,踏步走了进去。先前火烧的痕迹已经处理了。他向更里面走去。
环顾了一下四周,祭台已经重新弄好。画像也是命人重新挂上去的。
他跪在蒲团上,拜了三下。
看着那幅画像,他又想起了他还小的时候……
他站在大火面前,看着自己的母妃被大火一点一点地吞灭。他想去就救母妃,可是母妃阻止他靠近,火势越来越大,他的嘶喊声也越来越大。
大火之后,他见着的便是自己的母妃的一具焦尸。母妃生前最爱美了,可是却死得那么痛苦,大火让她体无完肤,面目全非。
皇帝对她宠爱,便将她葬在了江南——母妃的故乡。他无法忍受,母妃竟是因为他而死去的,便将自己锁在小黑屋里一个月,宫内何人劝他吃饭,他都不曾动摇,差点儿将自己给饿死在里面,太后实在不忍,便让江漫前来劝他。
因为他除了听他母妃的话,便只有她可以劝住了。好不容易愿意进食了,可是他还是不愿饶过自己,依旧将自己关在小黑屋里惩罚自己。直到一个月后,他才出了这里。
可是至此之后,他再也不会肆无忌惮地笑了,他勤奋习武,饱含诗书。做一个可以保护自己最重要之人的勇士;他不苟言笑,行事果断,做事绝对不心慈手软。
“母妃,当年如果不是儿臣的错,您是不是就不会离开儿臣了?”他看着这挂着的画像,问道。
可是回应他的除了风声还是风声。他缓缓站起身,转身正要出门,便看见了一撮黑色的猫毛在门的角落处。
他走过去,蹲在那里,将它捡了起来。
她没有说谎……
他误会了她?
他站起身朝掌事房走去。他要查出是何人利用猫纵事陷害他人?
碧霄宫内。翦纭今日进了宫,来拜访她的姐姐。
“纭儿?你怎么进宫了?”翦绮问道。
“我听说姐姐重获圣宠,所以特地来恭喜姐姐啊!”
“你啊!都那么大了,还毛毛躁躁的,以后会有哪位公子看得上你啊?”翦绮开玩笑道。
“其实不瞒姐姐,我确实有喜欢的人了。”
“谁啊?不妨和姐姐说说?看看有没有能帮助到纭儿的地方。”
“是当今熠王殿下!”
“熠王?”翦绮听后有点吃惊。
“是啊?我之前来宫里探望姐姐的时候,便看见过他一次。后来有一次宫宴上,也遇见了他。所以想请姐姐替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姐姐可以在皇上面前替你纭儿美言几句,但是成不成功,姐姐就不知道了。”
“那我就多谢姐姐了。”
掌事房,萧奕辞走了进去,伍公公连忙上来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平身,本殿过来,是想知道,这宫中有何人养过黑色的猫?”
“回太子殿下,宫里并无哪位主子养过黑猫。宫女太监也更不可能了。”
“你确定没有遗漏过?”
“回太子殿下,确实是这样啊,宫规明言禁止,不能养宠物,所以就不可能遗漏掉了。”
“哦?是吗?难道这宫里就没有人敢私自养宠物了吗?”
伍公公老腿一软,连忙跪在地上道:“老奴确实每每都有细查过,确实没有人养宠物啊!”
“罢了,你现在立即带人去各宫查一下。”
“是!”话尽,萧奕辞便离开了。
太子府,绛雪阁。聂卿萦坐在凉亭里发呆,忘乎所以。
竹沥端着一盅桃花羹走了过来。“公主,您还是吃点东西吧?今早都没有怎么进餐,身子怎么受得住?”
“竹沥,放下吧,我没什么胃口。再说我也没有那么脆弱。”她道。
“公主,这桃花羹可是先前您最喜欢吃的了,如今却也没了兴趣……”竹沥满脸担忧地道。
“竹沥,他为什么不相信,我明明没有做过,他却不信我?”
“殿下兴许是没有反应过来,才会不相信公主的!”
这时候,小豆芽拿着一个药瓶子从外面走进来。
竹沥问道:“小豆芽,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哦,是我在外面处理花坛的时候看见的。”小豆芽拿起来晃了晃。
聂卿萦余光一瞥,便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瓶子。
这不是之前给萧奕辞那瓶药吗?
“等等!”
“啊?”小豆芽顿住脚步。
“把这个拿过来。”
“公主要这个干什么?”
“拿过来便是!”小豆芽只好将药瓶放在石桌上。
聂卿萦拿了起来,看了看。她突然脸色一变,冷笑一声道:“好心当做驴肝肺!”然后再次将它丢回原处。
小豆芽有点不解地问道:“公主这话是何意?”
“小豆芽,你别管了,咱们还是先让公主一个人静静吧?”竹沥说玩完,便拉着小豆芽离开了。
“唉……”她还没有问完呢?就被拉走了。
整个白天,萧奕辞都耗在了宫里,未曾回府。直到傍晚,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府。
他轻步踏入绛雪阁,却见一个落寞的身影站在窗前看着他。
聂卿萦望着外面的人,心里五味杂粮,她以为,他不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