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双眼，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嗅觉也慢慢恢复，消毒水的气味开始入侵鼻腔。
这个场景并不陌生，几个月前她刚经历过一次。
顾桥轻轻抬起左手，几条粉红色的痕迹深深浅浅地横在那里，提醒着她几个月前发生的事。
想也知道是她昏迷在公寓，被人发现，然后就被送到了这里，就是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房间里亮着灯，窗帘也被拉上，甚至都没有办法判断是白天还是黑夜。
不过也无所谓。
顾桥闭上眼睛，清空思绪，清晰地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徐曜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这段时间他被顾桥的公司安排了一大堆经纪人的课程，几乎填满了他所有的空余时间，就连顾桥这边他都无暇顾及。
突然接到蔡姐的电话，他人是有些烦躁的。但是一听是顾桥出了事，他立刻放下了手头的事情，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医院。
听说顾桥毫无征兆地晕倒在自己房间，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口，徐曜心里就有了些想法。
看来还得是他亲自陪在她身边。
意识到有人进来，顾桥睁开眼睛，刚好就对上了徐曜心疼的眼神。
顾桥微微一顿，却也不闪不避，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末了，还是徐曜先开了口。
“你不必这么勉强自己，你知道的，那些钱我没打算要你还，我不希望你有负担，我……”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顾桥打断他的话，眼神没什么变化，语气也没什么波澜。
看着顾桥平静无波的目光，徐曜最终叹了口气，默默咽下了后半句话。
“身体还好吗？”
“随时可以出院。”
徐曜又是一噎，顾桥的态度他不是看不明白，只是，避嫌避到这种程度，说不心痛是不可能的。
“你先休息一晚吧，明天给你办出院手续。”
顾桥应了一声，然后又闭上了眼睛，不想再跟眼前人交谈。
自从有了蔡姐，顾桥与他的交流越来越少，说好听点是让他专心学习，说难听些……他感觉她已经不需要自己了。
在顾桥心中，他们只是单纯的债务关系，而她又是个十分要强的人，在她的债务还清之前，他们的关系应该都不会发生变化，可他不喜欢这种关系。
他想更进一步，可每次都被她不动声色地挡回来了。
他曾经还担心逼得太紧会不利于她的病情，可是现在她因为那个抛弃她的男人三番五次进了医院，拒绝他的时候整个人却没有一丝波澜。
徐曜有些绝望，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放弃。
放下手中拎着的东西，徐曜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顾桥，然后才出了房间。
没过多久，蔡姐也拎着一袋东西进来，顾桥再次睁开眼睛，这一次是她主动打了招呼。
“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