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和我聊天了吗？”傅冯淡笑。
“差不多……”林寺起身往一边挪了挪，手拍了拍身边，“过来聊吧。”
傅冯起身过来坐下，“你想知道那人的什么？”
“你想告诉我什么？”林寺反问。
“我能告诉你的不多，我只与他见过几面。”傅冯望着天边，有些出神，“他是傅洋的上一个目标，最久的，也是最惨的。”
“自杀的那个男生。”
“嗯。”傅冯缓缓讲来，“我曾经也去提醒过他，但他只是笑了笑，他说他知道，然后他就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刚见面就奇奇怪怪的，然后他拉着我聊天，像是非常熟络的老友一样。”
“自来熟？”
“也许吧，但我听说他不是这种性子，他有些内向懦弱，对别人似乎是如此。”
“你们聊了什么？”林寺漫不经心地问。
“聊了一个人，他也不知道是谁，但他说我会喜欢的，我们很快会遇上。而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一见面就预知了自己的死亡。”
“是，所以说他奇怪。”傅冯突轻笑，“但更奇怪的是，我那个哥哥变了很多。咳咳咳……”他低头掩唇轻咳了几声，“我记得，他每次和那个人在一起，他都笑得很开心，发自内心的笑……”
“我从没见他那么笑过，”傅冯说，“自我记事起，他就是那么桀骜不驯，乖张孤僻，就算我是他的弟弟，他的亲人，他对我也不曾熟络过，就连我们的父母，有时候也是惧怕他的。”
林寺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怕？”孩子怕父母正常，父母怕孩子……怎么可能!
“他平常笑起来平易近人的，谁都会觉得他是一个温柔开朗的人，可是，当他不笑的时候，你直视他的眼睛，你会心里莫名害怕，仿佛这个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你的死，似乎也只是在他思想一瞬的时候。”
“……”林寺细细回想傅洋被他父母打的那天，那对夫妇身体有些颤抖，他当时以为他们是气急了，看来并不只有如此。
“我知道，他一直觉得人生无趣，让人堕落纯属兴起。”傅冯神情淡然，“但这次，他似乎是……虽然那个人是男生，但我还是忍不住用‘动心’这个词，他会照顾人，会替人着想……那个人让他好好照顾弟弟，他就开始对我嘘寒问暖，当然，只在那人面前，兄友弟恭，没有谁比他做的好了。”傅冯自嘲一笑，“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那个人一般不说什么，但他只要开口，再无理的要求傅洋都会满足。”
林寺忍不住打断道：“我觉得这更像那人有你哥的什么把柄，让你哥不得不听他的。”
“要不是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我也会这么觉得。”傅冯继续平静地说，“我问过他，他说只要那人开心，什么都可以，他永远不会违背那人的意愿。”
听着这些话，林寺脱口而出，“是真爱了……”说完他意识到不对，赶紧改口，“我竟然不知道他还这么情深义重。”
“……你说的没错。”
“哪句？”林寺眼皮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