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似流星,万箭破金璧”刘万刚见那恶贼色胆包天,目无王法,竟欲欺辱貌美如花的女子,登时勃然作色。
他嫉恶如仇,怒不可遏,当即要挺身而出,主持正义,倏忽被李怜拽住挡下,“我们是看戏的,看戏的若登台,岂非生抢演员的饭碗?”
俯仰间,那凶残汉子已大步流星而来,好似恶狗捕食般。
同矮子的丑陋老婆扭扯起来,口中污秽言语喷出。
“咱们俩好比牛郎织女,同赴巫山……两情相悦,生死与共……洞房花烛夜,共同……。”
四位劳役在棺材旁蹲着歇脚,挤眉弄眼,哈哈大笑,瞧着热闹。
袖珍丈夫脖颈泛红,羞愧难当,头顶上似乎顶着一片青青草原。
他虽然是袖珍矮子,可纵然是再矮小的男人,面对女人时,也是顶天立地的雄伟大丈夫。
再经历过一番“七上八下”的心里斗争后,毅然决然挺身而出,抄起横木迎头砸去。
凶残壮汉则微微邪笑,生怕他不肯来厮打似的。
猛蹬一脚,力足百斤!
袖珍丈夫倒飞出三丈远!
“扑的”一声,落于马粪坑里,哀嚎痛哭,埋怨苍天不公。
那丑陋的妻子径直徐步走向自己的“小丈夫”,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愤然道:“连狗都不如,毁老娘二八青春,快去见阎罗爷吧!”
凶残汉子目中极尽淫邪,缓缓向丑妇走去。
抚摸她极端粗糙的手背,“好娘子,随我回山寨,包你荣华富贵,穿金带银,呼奴使婢,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
丑妇虽丑陋难看,可毕竟是女人,至少在场人是这样判断的。
她眼睛流情,好似潘金莲转世。
突然,那凶残汉子方走五步,当即摔倒在地。
他立时将长靴脱去,一只脚红肿如南瓜,不住滚地呻吟。
“不装了,摊牌了!”
丑妇忽然大叫一声,便将长发扯去,面皮撕掉,却正是那个面对李怜时自称“斗泥玩”的采花大盗。
李怜见此亦为惊愕,当即收敛迹象,淡然自处,心中暗思:
“原来得来全不费工夫!怪不得我看她相貌有些熟识,今日看你这采花大盗如何脱身?”
“一箭似流星,万箭破金璧”刘万刚目光如鹞鹰,早被李怜发觉劝住。
他男扮女装,惹得众人无不瞩目,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他本人却面色不改,泰然自处,像是件寻常至极的事情。
“哈哈哈!”那拿着账本的中年人此刻陡然跳出。
本来样貌五六十的模样,在他跳起瞬间,便年轻了十几岁。
见他手往腰间探去,“挲喽”一抖,一把薄片宝剑自腰间闪出。
剑薄如纸片,不动尚微微颤抖,发出似响尾蛇发怒的响声。
那原本憨厚本分的眼睛此刻变得无比锐利,宛如鹰隼俯瞰草地上低头吃草的小绵羊。
围坐横肉大汉把碗甩出,嗖地一下起身,阴侧侧道:
“长松兄弟,谁若敢给你找不痛快,我就让他先不痛快。老子鬼王纵横天地,鹰扬宇宙,还未怕过谁!”
又冷眼瞪着那握剑中年人,“纵然是万里神捕,我也不放在眼里。”
显而易见,中年人正是宜城里的万里神捕!
采花盗匪百里长松拜礼道:“鬼王大哥,今日全凭你做主,生死由你。我不过掳个绝色女子,消遣一二,身犯何罪?”
鬼王盯着万里神捕手中的薄片宝剑,嘿然道:
“孔夫子尚且说食色性也,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再者言,长松兄弟并非夺她人性命,你为何像癞皮狗一般追着不放!”
万里神捕神情激动,将剑抖个花儿,冷然道:“我本孤儿,师从天极门主。这辈子我只信他,他说要知恩图报,我便对吃过百家饭的宜城死心塌地,不敢有二心。今天见到这恶贼在宜城附近为非作歹,我若袖手旁观,岂非愧对恩师敦敦教诲,更愧对宜城的善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