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祝平炎这种从没打过仗,而且本身也没有战斗异能的天骄,不敢亲自参战很正常,山下可以理解,但他不能理解祝平炎之前还说希望尽量降低伤亡,现在却不让他出战。
山下之前也想过,要紧紧跟着祝平炎,防止自己被坑,但现在他已经和祝平炎达成协议,祝平炎没有理由再坑他。
于是他主动请战:“幻化出来的盔甲确实可以打击敌方士气,但毕竟不是真的,打起来之后己方还是会出现伤亡,这些可都是一场仗都没打过的新兵……就算经过你的训练,总也比不上敌方的凶悍匪气,要是没有天骄助阵,恐怕很快就要溃逃了。”
他当然看见祝平炎带出来的士兵都穿着铁甲,不过祝平炎告诉他那都是天骄施加的幻术,以打压敌人士气,他之前才见识过那个幻术天骄,所以也没有怀疑。
但不管什么幻术,终究只是幻术,不可能让一群毫无训练的村民,打赢经验丰富的悍匪,至于祝平炎的训练?他也就是顾及面子随口说说而已,一个外行人,训练和没训练能有什么区别。
他当然不在乎这群贱民的伤亡,他担心的是这些贱民溃逃,让剿匪行动失败,他没法和仲达交代。
祝平炎却信心满满的说道:“放心,此战必胜,没有任何失败的可能。”
是啊,三百铁甲铁戟的士兵,打两百多青铜混着石器的无甲劫匪,还有四位超凡助阵,飞龙骑脸怎么输。
他在任务中参加过很多古代冷兵器战争,但都是以士兵角色登场,所以他从没指挥过战斗,不仅是他,大鹅、季姜都对战争一窍不通,小白倒是通了一窍,嘴上功夫一流,但也没实际指挥过。
所以他们都忘了,战争不是双方列阵对冲这么简单,也不能只有一个兵种。
土匪们看见三百甲士就吓懵了,根本不敢应战,用木头把上山的路封死,然后就躲在山上放箭。
然后真正在现场指挥战斗的小白就懵了,卧槽,我们没有盾兵,我们也没有弓兵,成活靶子了?
好在这些土匪的弓箭十分劣质,弓臂为普通竹木,弓弦也多半只是细绳,箭头也多数是石头,少部分连石头都没有,只是一根削尖的木头。
所以说,血肉还是无法和钢铁相比,就这种箭当初可是把熊大和季姜都射成了刺猬,如今射在钢铁甲片上却毫无作用。
但问题是战国札甲不是全身甲,手臂和面部是没有盔甲保护的,为了防止面门被射中,很多人都以手遮挡,但手上也没有甲,还没开打就已经有五十多人手臂中箭,战斗力大减。
小白在慌乱中下达了错误的命令,他让士兵们各自找地方躲避箭雨,山中地形复杂,倒是能让士兵们躲避,但士兵们没有带弓箭,躲起来也就只能躲起来,没有丝毫反击的能力。
小白只能命令季姜和熊大强闯关卡,祝平炎之前用过的那件札甲已经被工匠改好,如今穿在季姜身上,连熊大都披着加大版的战国札甲,与普通士兵相比,这两货就像是坦克一样。
劫匪的弓箭在二三十米内都很难把人射死,这两货以前靠肉身都能抗住,何况现在全身披甲,顶着箭雨就冲了上去。
木头搭建的简易关卡根本拦不住他们,三两下就被拆掉。
这道简易的关卡暂时阻挡了双方短兵相接,但也让季姜的先登被触发,熊大的破阵自然也能触发,在属性大幅提升的情况下,他俩犹如战神一般所向披靡。
远处观战的山下惊的站了起来:“你手下究竟有几个天骄?”
祝平炎要把山下留在这里,就是为了防止他看到战斗的细节,虽然已经和他达成协议,但铁甲的事能不暴露还是保密的好。
所以这里距离战场很远,即使是山下也看不清熊大的样貌,只以为是一个比较壮硕的强化系。
“有几个。”祝平炎随口敷衍了一句,全神贯注的看着战场,在霜儿的帮助下,他比山下看得更清楚,战斗的过程和他之前预料的实在太不一样了。
山下本来就不关心平民死伤,见到有两个天骄,虽然这两个天骄都不算太强,但打赢应该是没问题的,也就不再关注战场,看着祝平炎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祝平炎还没证道呢,何德何能让其他天骄替他卖命,而他自己远远的躲在山坡上,陪着俏丽娇妻看风景。
想到祝平炎的这位妻子,山下就更想不通了,不说一个证道的女天骄为什么要嫁给没有证道的丈夫,就只是这倾国倾城的容貌,嫁给灵台也完全有可能,这是什么时候飞低了落进蛤蟆嘴里。
这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吧,我年轻的时候没灌三斤酒根本不敢做这样的梦。
他无意间撇向霜儿婀娜多姿的背影,阳光透过衣衫映出纤细的腰肢,心中忽然产生悸动,强烈的占有欲出现,手中慢慢长出尖锐且锋利的指甲。
他用手指虚空划过霜儿的脊背,心里叹息,如果是十年前,他大概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动,杀掉祝平炎劫走霜儿。
但他已经快而立之年了,不是那个什么都敢做的少年,努力十年换来的家业,不能为一个女人而葬送。
所以他只是捡起一块石头,用尖锐的指甲在石头上刻字,以平复心情,同时忍不住感慨:“唉,好福气啊。”
祝平炎回头:“啊?什么?”
“没什么,应该快结束了吧。”
想到战况,祝平炎又皱起眉头,嫌弃的把霜儿推开:“都说了离我远点,我要专心思考。”
咔嚓一声,石头被捏碎,山下尖锐的指甲互相摩擦,他觉得就算不劫走霜儿,单纯把祝平炎刀了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