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数过去四栋宅子,此时门口的镇宅石兽上也挂了红绸子,门口挂着红灯笼,也是一派喜庆,只是越往里,喜气就越淡,到了后院,几乎就没有一丝喜气了,往到了新娘子的院,根本就是冷冷清清的,都没什么人气。
闺房里,已经梳装打扮的新娘子盖着盖头,规规矩矩的坐在床沿上,屋里也没个人陪着,倒是门口站了两个身宽体胖的婆子,总也不是守在门外伺候的。
吉时到了,不用等新郎来接,进来了一个脸色惨白的男子,也没说话,一上来直接转身微蹲在新娘面前。
新娘绞着的手动了动,还不等她有所动作,守在门口的那俩婆子就进来了,一左一右‘扶’她起来,将她送到那男子的背上。
“咳咳!咳……”
男子在起身前突然咳了两声,然后像是控制不了一样。
好不容易停咳了,等他缓了口气,便用力一起,将人背了起来。
一路上,他也没少咳,实在咳得狠了,还会停下脚步,等咳顺了再走,不过从始至终背上的人都被他稳稳当当的背着。筚趣阁
越往外走,越喜气洋洋,越热闹。
正堂中有不少人,有老有少,这是在等着新郎和新娘来拜别呢。
“咳咳!”
人没到,咳嗽声等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等到了门口,那人突然咳嗽了一声,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咳的根本停不下来。
“……”
屋里好些人都变了脸色,倒是有两个有眼力见的,已经跑出来帮扶着,终于是让人进屋。
将新娘放下,那人又是一通猛咳,感觉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
坐在最上首的一对老夫妇中的老妇使了个眼神色,便有人来将咳嗽男给扶了出去。
嗯,没人问他愿不愿意,也没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就给带下去了。
金炬国习俗是这样的,新郎被兄弟背出来,再与来接亲的新郎一起拜别长辈父母兄弟后,由新郎再背着新娘出门去,坐轿子去往婆家。
“新郎来了。”
从门外蹿进来一个毛孩子,大声嚷嚷道。
有妇人装模作样要说两句,也被制止了,小孩还干脆不走了,赖到了上首的老妇人身边。
一身喜服的亲郎进来,所有人齐刷刷的看过去,好些人惊掉了下巴,尤其有好几个年轻的姑娘,下巴掉了,捡也捡不回来。
而又有一两个姑娘心里想着,早知道这人长这样,她们也愿意嫁啊。
有礼官出来唱礼,一点也没有耽误,牵着一个大红花绸子,听了一篇不知所谓的感慨,拜了一拜,便能出门子了。
只是,出了岔子。
新郎并不主动转身蹲下来背新娘,在礼官重复了一句之后,立马有一个少年跳出来,说新郎倌昨天不小心扭腰了。
一番解释,归于一句话,他来代替新郎背新娘出门子。
“这……”
女孩家能同意吗?
——能!
“便如此吧,瞧着天色不早了,还是别误了吉时才好。”身为一家之主老头发话了,其他有意见也就只能憋着了。
不过也确实,还得回去拜堂呢,有九成九的可能,帝君君常宁也会去,耽搁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