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旭的话很简单。
自己本来也在犹豫之中，对方看来也没意识到做他的徒弟的要求，他是不教小孩子的。
至诚之道，直指本心，不想教了，那就算了。
张若军来了，一个三十多岁却如十几岁少年一般意气风发的中年人。
看着江边的许旭，张若军抱拳道：“许先生是我的恩人，我还这么做，自然是对不住的，只是这次，只为武道。”
许旭点点头，道：“出手吧。”
张若军摆出架势，冲了过来。
许旭眼皮都没抬，伸手摸向张若军的头。
张若军看着许旭的手掌伸过来，却来不及躲开，想要伸手拦住，还没碰到，一股劲力就弹开他的手。
许旭的手就像摸狗头一样自然，来到张若军的头上。
张若军只觉得许旭手来到头上的时候，自己的目光就移不开了，就像被手掌蒙蔽了一切感知，只能看到对方白皙的手掌，根根分明的手指，细长的骨节，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复杂的掌纹上。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一股柔和的掌力震在他头上，张若军晕死过去。
“抬走，希望你可以尽快领悟暗劲。”
许旭说着拿起自己的鞋子，随后踏水而去。
看着许旭离去的背影，曾辉文和左文再次对视一眼。
这种熟悉的感觉，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颜庆默默地背起张若军离开。
江边只留下曾辉文和左文。
“习武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曾辉文问道。
“好像是会的。”曾辉文自问自答，“我以前其实很自卑的，练武才好很多。”
“那练武会让一个人这么反复无常吗？”左文问道。
“可能……许旭的情况不一样？”曾辉文试探着猜想，“其实也还好，至少一本秘籍是实打实给了，记名弟子可不一定能拿到一本秘籍。”
许旭踩在水面上，心中的不快缓缓消散，似乎这样一个人在路上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既然如此，那就，北上。
许旭再次启程。
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事，还好许旭劲力可以让身上保持干净，一连这么多天地行走，许旭没有一点厌烦。
任何事情，一旦以一种置身事外的心态看，都会很有趣。
许旭真正感觉到了，自己不再是以前那样在一个地方生活的人了，以后自己都将成为一个旅行者，成为以前自己眼中的，路人。
半个多月后，北京。
许旭来到了这座自己上辈子就想来的地方。
也看到了想看很久的天安门，来的不是时候，没看到升旗。
许旭有点遗憾，先打电话联系了田继光和田雨。
这两个人还是跟之前一样，开着一辆普普通通的车，载上许旭，可能是怕被大妈罚款，这次田继光没抽烟。
“怎么样？”田继光问道。
“感觉一般。”许旭有些遗憾。
田雨看着许旭，没有说话。
许旭被看得有点不对劲，和对方对视。
“你变得不对劲。”田雨说着。
许旭沉默了一下，道：“只是突然想到一些道理，多懂了一些东西。”
田雨还是看着许旭，却没有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