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朝野上下一致对外,就连民间都在传是妖妃祸国,必须杀之而后快。
皇帝又一次动摇,可当晚在贵妃宫里歇下之后,第二日在上朝之时,他龙颜大怒,杀了不少的忠臣良将,甚至在民间也开始大肆虐杀那些传谣之人。
如此行径,实乃暴君!
一时间,各地不甘受压迫,打着除妖妃,护雍朝的名号,开始揭竿而起。
而这些人中也有不少那些死去大臣的遗孤。
楚霁雪听得秀眉紧紧蹙起,杯中的茶凉了,李三识趣的又添了一杯。
“您是否也觉得,这贵妃颇为神秘,她若是个聪慧有手段的人,怎么会这么急切的给自己挖坑自埋?”
她的身份原本就遭人诟病,此时杀人灭口更添嫌疑,她不可能会不知。
但她依旧如此做了,这更像是狗急了跳墙。
这雍朝果真是个龙潭虎穴!
楚霁雪烦躁的掐了下眉心,挥手让他退下。
她来到荷塘边,皎皎月色倒映在水中,风一吹起了满池的涟漪褶皱,她突然感觉有些寒冷,刚想回去添一件衣服,背上一暖,直接多了件披风。
她顺着看过去,裴寂就站在她身后,目光裴柔。
“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今雍朝的内乱到底是谁挑起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裴寂也没瞒她,点了点头。
“只是略有猜测,此事或许跟丞相有关,他虽然闲云野鹤多年,很少插手朝堂之事,但不得不说,他绝不可能安于如此。”
“在感知到陛下愤怒要杀他时,他可以抛下一切毅然辞官告老,明明是陛下的朝堂,但文武百官却向着他,足可见这些年来他在朝堂上的一手遮天,此人若是不除,父皇也绝不会安心,可若是除了,恐怕又会寒了朝野上下的心,这父皇的确难做。”
“你不怪他吗?”
楚霁雪掏出一颗梨糖,包下糖纸,喂进了他的嘴里。
心苦的时候,吃点糖就不苦了,这还是裴寂告诉她的。
“肯定会怪的,我有时无依靠,常常受兄长外臣的欺辱,他明明知道,却装作视而不见,在两国关系紧张时,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将我送去做质子,不顾我生死,这么多年来,也从未书信过一封,你说我怪不怪?”
楚霁雪轻轻地揽住他的腰身,头靠在他胸前,裴柔的说,“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把你早点掳进了郡主府,往日的苦痛都已过去,来日之路必将光明灿烂,我陪你走下去。”
荷塘月色之下,两人相互依偎,成了彼此的依靠。
第二日,五皇子便派马车来接他们了,这次他们是要去见那些忠臣良将的遗孤。
两人特地让李三装扮了一番,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可当马车停在了赌坊前时,楚霁雪却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