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是谁,这朝堂之上,除了你,谁对皇位虎视眈眈?”
“说那么多,你还是不信我。”他不想再自证清白,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两人甚至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他又怎会心存侥幸,认为她终究能看到自己一抢痴情与他相携永伴。
“你自己想吧,有人想要坐收渔利,我们鹬蚌相争,他自然乐见其成。”
她并不蠢,略微思索一番后,便明白了他话中深意。
“你是说大祭司?”
大祭司,在上海的威望极高,权力甚至凌驾于她之上,他若想要谋权,完全说的过去。
“你终于想通这一点了,你把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先是皇兄去世,最后又是你的孩子走丢,这桩桩件件,每一件事的参与者是谁?你是否被他牵着鼻子走,你孩子走丢的那晚,我出兵在外,你完全没有理由怀疑我。”
他警觉的看向她,他知道以她的聪慧才智,必定能够想通这一点,之前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可在我心如死灰的那段时间,是你一直在治理上海,你草菅人命,苛捐杂税,哪一样不是真的?”
她并不敢信任他,自始至终,两人都有极深的隔阂。
“所以说你一叶障目,只看到了一点,所谓的草菅人命,也是大祭司告诉你的吧!外城频频暴乱,各地揭竿而起,直逼王城,就连之前触手刺杀你的人,也是他派来的,我如果不将其赶尽杀绝,你如何有命活到今日?你说我草菅人命,但我只是为了护你周全,苛捐杂税,那是户部的事情,与我无关,户部由谁执掌,你也该清楚。”
他现在才看清,原来她一直都是如此看自己的。
他们之间,早就没有信任可言。
一个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一个是死了丈夫,却被架在了权力顶端的寡妇,他们早已是针尖对麦芒,一旦有机会,必定会死咬住对方的脖颈,还绝对不会松口那种。
他一直心存侥幸,认为他终有一日会认清现实,没想到,他的沉默寡言,却是扎在她心里的一根毒针。
日积月累之下,他们彻底成了不死不休的一对。
“我知晓了,你退下吧。”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她痛不欲生,她不愿在他面前露怯。
一直以来她坚强内敛,从不会让人抓到把柄。
哪怕被逼到了风口浪尖上,她也能够淡定自若地舔舐伤口。
“乐阳,你别再把我推开了,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有能力护你。”
“你有什么能力护我?你能为我去杀了那些想要置我们母子于死地之人,还是能够让上海下雨恢复生机?”
她眼中透着一丝绝望嘲讽,即便说开了又能如何,眼下的情况谁也改变不了。
“是否只要上海下雨,你就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你痴心妄想!”
她冷漠的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她绝的背影,他身形一颤,瘫倒在了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