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诞一堂课，再一次让他名动雒阳，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两位重臣和数百太学生所影响的圈层，几乎囊括了雒阳所有的世家、寒门。
再加上韩奎、沈青的推波助澜，此时城中几乎人人都知道，刘诞除了自己学问好、才华高以外，还能创道授业解惑，是一顶一的好老师。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消息落到有些人耳中，就变了味道。
这不，王甫一早又到曹节家哭诉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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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师宜官等人，之前对我上何等谄媚？现在竟都成了刘诞的走狗！没良心的东西，真以为没了我，他们能做的了大官？”
曹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没把王甫的话放在心上。
一开始办鸿都门学，不过是迎合陛下的喜好，加之也想培养自己的党羽，对抗世家。
但一年多以来，鸿都门学走出去的学子，是真没几个成材。
哪怕靠着他们的关系坐上了高位，也很难与世家子弟扳手腕。
久而久之，曹节也就不再关心了。
但如今鸿都门学于太学合并，后续还即将扩招不少寒门子弟，竟还办的如此有声有色，是他所没有料到的。
听说年末之时，太学还会举办大考。三辅之内，通过考试的平民都可以入学，学成后，可为官为吏。
这更让曹节嗅到了一丝不同。
平民入学、扩招寒门，这不就正好达到了自己抑制世家势力的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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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该头疼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些世家大族才是，真不知道刘诞一个宗室小儿，是如何想到这些法子的。
曹节眼中一暗，想到了什么，问向王甫：“这次陈球与卢植也去了太学，你可知为何？”
王甫一脸迷茫的抬起头：“陈球、卢植……许是刘洪专程请来营造声势的吧，这群人不都喜欢互相吹捧吗？”
“那是我多虑了。”
深褐色的长袍拂过桌案，曹节推给王甫一杯酒：“定仪，近日张让赵忠等人可曾邀你一同饮酒啊？”
他见从王甫处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便换了个话题，可心里已将陈球、卢植暗暗记下。
王甫此时却对曹节的想法一无所知，还以为其只是随口一问，答到：“他们几人本就与我关系冷淡，往日有事才邀我登门饮酒，现在我还未彻底重获陛下信任，又如何能来找我？”
说罢，他气恼的将酒水一饮而尽。
曹节不动声色，陪着王甫默默饮酒。
宦官本就不是铁板一快，他与王甫、侯览等人交好，张让赵忠又成一派，还有那蹇硕、程簧……关系错综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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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一问，便是想看看王甫会不会刻意结交张让他们。
可让他失望的是，即便王甫此时已是失宠，却仍看不上张让等人，不愿主动与其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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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节心里也有些不爽利了，干脆早早散了酒宴，回房歇息。
睡过半晌，他又辗转起身，去寻自己兄弟曹破石去了。
而在曹节不远处的北宫中，董承正与董太后想用着新鲜的瓜果。
此时的大殿上，董太后斜倚软榻，看着自己侄儿一口一颗的将西域葡萄塞进嘴里，面露怜惜。
这侄儿跟着他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惜一直未能入仕为官。
特别是何贵人那杀猪的兄长都能去颖川为一任太守了，她的侄儿又差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