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开坐在靠窗的位置，安心地打开了手机。
上面没有任何新的信息，一如他这几天一样。
他视线转到窗外，看着车下拥挤的场面。
偶然间他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人，虽然对方戴着帽子，从车上往下看只能看见对方嘴边挂着的友善笑容。
那个人上了另一辆车，很快便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应该是错觉吧。”林开很快就否认了这种突然升起的熟悉感。
从他很少外出减少麻烦这点就可以看出，他认识的人很少。
也就是因为这样，只要是熟悉的人，他都可以根据身形认出来，哪怕对方戴着帽子。
林开很快放下心来，不再去理会刚刚出现的人。
可那人的身影仿佛被印在了脑海中，只要一想起对方，总有一种想要揍他的冲动。
“诶，同学，你……没事吧？”从旁边传来的声音让林开清醒过来。
只见身旁不知何时坐下了一个人，正面色诡异地看着双拳紧握仿佛要揍人的林开，有些担心他会不会突然揍自己。
林开对他尴尬地笑了笑，赶紧说自己没事，这才打消了对方继续害怕会被揍的想法。
这种莫名升起的愤怒感让林开心里觉得奇怪。
难道是对方光从下半张脸看就比自己好看这个原因？
可这并不合理吧？自己会是这么肤浅的人？
林开暗自思索着，连连咂嘴摇头的举动让旁边座位上的男生面露难色。
要不是车已经启动，车上也没有空位，恐怕他早就远离这个奇奇怪怪的人，只好往走道边挪了挪屁股，试图离对方远一些。
……
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阳光将外面映照得生机盎然。
暖色调的景象驱散了这段时间内遭遇到梦境的阴影，这让林开浮躁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只是那种想揍人的感觉出现得很突兀，就像是那个人曾经对他做过什么可恨的事情。
可林开对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印象，只能将这种奇怪的感觉归结为错觉。
即将返回学校，似乎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纵观车厢内的人，几乎都是埋头听音乐看手机，或是和林开一样眼神呆滞地看向窗外的景色发呆，不想做任何事。
整个车厢内一片死气沉沉，只有大巴车行驶的嗡嗡声响在耳边萦绕。
困意一点点消磨着精神，林开一感受到双眼有些疲倦，就拉上了窗帘。
他坐在柔软的座椅上，可身上的疲惫感却不曾缓解。
这让他只能和车上的大部分人一样，选择闭上双眼睡觉，而在一段时间后清醒过来，看一段时间手机后，又陷入睡眠中。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像是陷入了死循环一般。
幸好在睡觉之后时间过得很快，等他醒了好几次后，终于到了高速公路上的服务区，可以下车休息一下。
烈日当空，在确认了二十分钟内回到车内后，林开跟随着人潮走向了最为醒目的大楼。
这里人流量很大，几乎都是因假期结束而返程的人。
停车场大得很，林开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了醒目的标识标牌。
按照标牌的指示，他找到了去往卫生间的方向，跟着前面的人移动。
高大的建筑立在面前，昂贵的菜单展示在各个商铺前展示，可还是有不少人在里面就餐。
各式各样的食物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林开有些蠢蠢欲动，但又止住了这样的念头：“太贵了，还是回去啃面包好了。”
这里的物价比日常所见的高了不少，幸好自己有在背包中装上几个面包，否则就得含泪付款了。
跟随着前面的人来到了卫生间，里面很大，却依旧有很多人穿梭其中。
目之所及皆是人，地上的瓷砖沾着薄薄的一层水，空气中飘散着难闻的气味。
林开皱眉朝里面走去，向左右两边张望着，但隔间中几乎都是有人的状态。
“这里味道可真难闻。”林开已经开始捂住自己的鼻子，试图不去想那些会让人干呕的画面。
刚路过某一个地方时，正巧有人从里面急匆匆地离开，让林开有了可乘之机。
“呕……”刚关上门，一股恶心的感觉陡然间从心底生出。
厕所隔间内的地板上沾满了黄色的污渍，角落的垃圾桶旁掉落着不可名状的纸巾。
尽管洗手间内有排气扇的嗡鸣声响，但依旧无法让里面的空气变得清新。
正当林开打算强忍着恶心味道速度解决时，从一板之隔的地方传来一阵敲击声。
紧接着，一道幽幽的声音从旁边的隔间内响起：“大哥，有没有纸巾，江湖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