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月的质问令霍涔愣住。
面前的纪明月第一次露出什么明显的恨意，刺眼至极！
男人错愕的表情让纪明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很快便收敛了所有的情绪。
不等霍涔说话，她便转身离去。
关上的房门隔绝了一切，她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得麻木。
进了电梯，她靠着墙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霍涔的那个问题又重新冒了出来。
问她为什么不去？
她能去吗？
她去的了吗？
她甚至很多时候都在想，如果那天她回去的i早一点，她或许可以和母亲待在一起，可能会和她一起葬身火海，也可能会见到她最后一面……
如果没有那场大火，如果没有霍家帮助纪如林，也许纪如林不敢那样明目张胆的害死纪烟。
他有恃无恐，难道不也是因为有霍家在背后帮忙吗？
她怎么去？
她连自己都顾不上，那时候的她连自己的命运都决定不了，哪里还能去赴那一场玩笑一般的约定呢？
霍涔问的真是轻巧啊。
她讽刺地扯了扯嘴角，电梯忽然停住。
她以为到了一楼，抬眸一看，才下了五层楼而已。
电梯门徐徐打开，气喘吁吁的霍涔出现在了面前。
“纪明月。”他开口，大概是因为身体还没有康复，他此时的脸色极为苍白，有种仿佛快要断气的虚弱，喊她名字的时候，却异常的认真。
他按着电梯，目光灼灼：“谁告诉你的？”
他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但纪明月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站在电梯里面，他站在电梯外面，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率先移开视线。
这一刻，两人明明离得这样近，却仿佛隔着难以跨越的天堑。
纪明月脸上的嘲讽甚至都没来得及收拾干净。
霍涔死死盯着她的脸，那张漂亮的脸上此时麻木一片，没有任何感情。
比任何时候都叫他心慌。
他陡然觉得心头仿佛空了一块，像是被人生生挖去了一块，空落落的疼。
他叹了口气，朝她走近。
刚走进电梯，忽然他毫无预兆的咳嗽起来，咳得俊脸泛起了一抹绯红，连带着脖子都红了。
纪明月抿了抿唇，等电梯合上，她在他剧烈的咳嗽中淡淡开口：“大半年前的那场车祸是我安排的，为的是破坏霍家和纪家的联姻，我找的人很有经验，不会撞死你。我当时让他把你撞得半死不活，如果能瘫痪也可以。”
霍涔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他捂住唇咳了一阵，缓过这一口气，正好听见她说这些，他低喝道：“别说了！”
“……你运气不错，没把你撞瘫痪，我如愿的利用纪如林唯利是图的心思，替嫁到霍家来。”纪明月平静的语调仿佛在说一件对她来说无足轻重的事情，甚至让霍涔在这一刻觉得，面前这个人，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在乎过他。
“霍涔，你的直觉没有错，你一开始的怀疑是对的，我从头到尾，来霍家接近你就是为了……”她话没说完，霍涔猛地将她摁在墙壁上，捂住了她的嘴。
“我让你别说了！”霍涔死死地盯着她，眼眶红了一圈，不知道是咳嗽咳的，还是其它原因。
纪明月冷静到冷漠的地步，就这么看着他，没有分毫的动容。
霍涔有些急切的说：“这件事情我还在查，未必是你想的那样……纪明月，你不要这么快就下定论，我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