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烁低着头不语。
“好了，孤有句话，想要跟你说，但是，这话一旦让别人知道，恐怕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拓跋山转身看着远方：“所以，你千万不要外传！”
沈烁疑惑地看着拓跋山：“王上，您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只要是我沈烁能够做到的，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唉，此次羌若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永州远在陈国西边，远水救不了近火。”拓跋山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孤注一掷，若明日我们没有成功地将王元才擒下，到时候，整个羌若都会陷在战火之中，小小的羌若，又有何德何能与那强大的陈国相互抗衡呢？”
沈烁皱了皱眉头：“王上，我觉得，此计的可行性还是很大的，我们只需要认真的……”
“你听孤说！”拓跋打断了沈烁的话。
“羌若的存亡，与你一个外人，实际上又有什么干系呢？”拓跋山叹息道：“若羌若亡国的话，孤自然是要与羌若共存亡的！但是，灵儿还小，孤不希望到时候在黄泉路上看到她，所以，沈烁，若羌若城破之时，还请你一定要将灵儿带走！带着她一起逃走！”
“王上……”沈烁震惊地看着拓跋。
“不用多说了，孤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更改，你明白孤的苦心吗？”拓跋山严厉地看着沈烁：“孤相信你不会辜负孤的托付，对吗？”
“孤就这么一个女儿，偏偏她就对你死心塌地，唉。”拓跋山叹了口气，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沈烁：“灵儿她娘死的早，以后，就靠你照顾她了。记住，以后可不能欺负她！要对她好一点，这孩子，从小便要强，在我面前，也很少哭过。可惜啊，唉，我对她的关心爱护，还是太少了……”
沈烁郑重地点了点头，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大声说道：“我必定誓死守护灵儿，哪怕是死！”
拓跋山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往回走，边走边说道：“既然如此，那孤就先走一步了，孤要把这些事情交代清楚，免得到时候遗憾终生！”
看着拓跋山的背影，沈烁只是默默注视着，一句话也没说。
“沈烁……”忽然，身后传来了拓跋灵的声音，月光的照耀下，她脸上的泪滴反射着光芒。
沈烁转过头去，看着拓跋灵，轻轻叹了口气：“灵儿……”
“刚刚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沈烁，你说，我们真的有可能会失败吗？羌若真的会亡国吗？”拓跋灵哽咽着，看向沈烁。
沈烁抬头仰望星空，喃喃说道：“或许吧，我也不知道，毕竟这场战争，牵扯太大，我们不得不谨慎而为啊……”
“那……万一，我们真的失败了……那你会带着我逃走吗？”拓跋灵走近了几步，仰头看着沈烁。
沈烁摇了摇头：“不会的，就算失败了，我也会留在这里，我知道，你舍不得羌若，舍不得这里的一草一木，也舍不得你父王，所以，我会一直陪着你，哪怕是陈国大军攻破羌若，哪怕是为了羌若、为了你，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