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芬格尔
楚歌接连抛出两个问题，却没有给出相应的回答，只是陈述了执行部工作的现状。
路明非哑口无言，他当然无法回答这些问题，即便他不是对龙族一无所知的小白，但所了解的信息也并不多。
许多事，他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别说他这个新人，就连卡塞尔学院里面的学生和教授，也没几个思考过类似的问题。
在大多数人眼里，混血种、人类天生就和龙族敌对，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不需要什么理由。
两个种族之间的战争，不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嘛，谈不上哪方更正义，这个世界很多事都是这样不讲道理。
但楚歌多少有点不痛快，他看着混血种使用龙族遗留的言灵和炼金术，又转身用这些技术缔造的武器来对付龙族，真够滑稽啊。
他同情如今处境悲惨的龙族，讨厌手握利器的混血种，可他也明白，这只是他的个人感受，因为他现在是龙类，才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可过去他也是人类，上过学，有爱他的父母，有一起笑过的朋友，这些也是无法割舍的烙印。
即便如今他的身体变成真正的龙类，但他依旧保留着身为人的记忆与情感，与活过无数岁月的诺顿不同，身为人的一部分在他心中占据很重要的地位。
正因如此，楚歌才更难抉择，他一边想要拯救龙族，又不希望复兴后的龙族重新统治人类。
直到榆兰村那次经历，楚歌才终于不再迷茫，与其等待风起，不如主动吹起变革的风。
倘若他不进行任何干预，最后胜出的无非就是龙族和人类一方，另一方彻底绝灭。
既然如此，他何不将早已决定好的理念贯彻下去，反正情况也不会变得更糟。
现在局势晦暗不明，楚歌想要达成目的，就必须把局势给搅混了，龙王级别的战力自然越多越好，不管对方是不是站在他这一方。
他尽力拉拢耶梦加得和康斯坦丁，也是希望站在自己这边的势力更强一些。
除了龙王，人类也是必须的，特别行动组的队友、楚子航、路明非都是他准备拉拢的对象。
楚歌很清楚他这样做，不会得到任何一方的感谢，说不定龙族和人类都会将他视为叛徒，但那又怎样，只要有人选择认同，那就代表一丝希望。
方便的道路谁都想走，楚歌也一样，但他更不想等到了终点才后悔。
......
出发时是黑夜，抵达目的地后同样是黑夜，楚歌走出机舱门口，身后跟着其他人。
楚子航和零的精神不错，多亏楚歌的言灵，他们睡了个好觉。
走在最后面的是路明非，他的心情很沉重，今天遭受的冲击远比那晚更大。
那晚遇见路鸣泽和楚歌，打开了世界真正的大门，感受到的是震惊，那么今天，他只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忧愁。
路明非突然有点怀念以前的生活，相比如今接触到的，动不动就可能演变成毁灭世界的事情，过去寄宿在婶婶的家还挺幸福的。
虽说经常遭受婶婶的指责和白眼，但谁家又能没有一点争吵。
“就在这里分别吧。”
楚歌站在出口处，尽管是深夜，国际机场的人却并不少，不时有人提着行李箱，急匆匆地走过。
他的目光穿过路明非三人，望向已经关上舱门的飞机，昂热并没有出来，不急于会学院，大概是有别的事要忙。
简单的告别后，楚子航担当起了领队，三位卡塞尔学院的学生中，他是大二的前辈，自然成为了主心骨。
然而当他带着学弟学妹来到地铁站时，一个强壮的身影猛地窜了过来，身上还带着乞丐独有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