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老者这幅失望落寞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没有达到要求。
诚然，之前答应过会无条件传授功法给他。
不过若是连修行的门槛都没达到，也就无需后话了。
饭桌上，三人对坐。
灰袍男子专心服饰着老者，平时本就没有说话的习惯。
老者则是看着竹珏，内心纠结无比，始终下不定觉醒。
所以，虽然面前这些很久都没能吃到的美食味道很棒，但竹珏却是味同嚼蜡。
结果就是，桌上没有一个人真正享用了美食。
等灰袍男子收拾结束出去后，屋内只剩下老者和主角二人。
看着竹珏满怀期待的真诚大眼睛，老者终究是没法诓骗对方，决定实话实说。
一段历史在苍老的声音里娓娓道来。
竹珏认真听着，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来到了一个叫做凡域的地方。
看来，自己已经不在皓月域了。
怪不得提起寿仙门大家都一副没听说过的样子。
在老者的自我介绍下，竹珏才明白，眼前这位齐典孤儿院第十九任院长，叫齐长空。
他原本的名字是长空，成为孤儿院长后，顺带也继承了关天城内独一无二的齐姓。
齐典孤儿院只有两个使命。
其一自然是培养孤儿。
其二就是将齐典祖师留下的功法传承下去。
那是能够在凡域稀薄的灵气条件下依旧能够利用灵气的一门凡域顶尖法门。
若是没有这个法门，关天城绝无可能在妖族的第一波冲击下存活下来。
但妖族入侵后，本就稀薄的灵气更是几乎感应不到。
这门功法本身，只能被迫尘封。
现在关天城这些兽化人的修炼法，则全都是脱胎于这门功法。
最初，齐典孤儿院收养的都是当时还被认为是异类的兽化孤儿。
在前几任院长不遗余力的教导下，在齐典功法的基础上，衍生出了现有的修行体系。
兽化人利用妖兽血肉，汲取其中的能量，结合功法内的淬炼方式，让关天城能够以战养战，培养出了新生代的兽化武者。
因此，齐典孤儿院，说是整个关天城的圣地都不为过。
只不过，此后几百年发展下来，现在的修炼体系已经超出当时太多。
孤儿院，也沦落为内城那些世家领养战争孤儿前的一道筛查工作。
乃至于齐长空还能够搜罗兽化程度较低的幼儿单独培养一段时间，也是因为内城的世家们看中了那种调教心性的能力。
说一句惨兮兮也不为过。
当然，在历史功绩的保护下，也没有人敢动孤儿院就是了。
讲完这段故事后，齐长空看向听得入神的竹珏，郑重道：
“所以说，如果你真的选择修行齐典老祖的功法，别说达到你现在的修为境界，甚至连入门都很难。
“而你又是纯血人族，整个关天城内，只有这一门功法能够供你修炼。
“虽然我很希望你能够将这门修行法传承下去，但不得不说，既然你已经凭借纯血人族之身拥有了此刻的修为，还是不应该放弃。”
听着这话的意思，似乎是不愿意将功法教给自己，竹珏急着否认自己有修为的事情：
“齐爷爷，其实小竹根本就没有修为！”
闻言，齐长空看向竹珏的眼神更为宠溺。
这孩子，为了宽慰他，都撒出这种不像话的谎言了。
他摇摇头，轻声道：
“你不用担心，我答应了要交给你，自然不会食言。只是，祖师特地叮嘱过，这门功法不可传于外人。”
齐长空慈祥地看着竹珏：
“听闻你也是一位孤儿，不知是否愿意认我这个老头子作为爷爷，不需要你改姓，和那姓林的混小子一样，作个干孙子就行，这样一来，我把功法传给你也不算破戒。”
竹珏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番促膝长谈，他能够感受到齐长空的真诚和关切。
那种感觉，跟寿仙门给他的宠爱不太一样，却足够温暖。
更像是…
爹娘。
于是，竹珏当场就脆生生地喊了声：
“爷爷。”
听得这不带前缀的两个字，齐长空老怀欣慰，大笑两声，竟是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