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亭臻接到时幸的求助信息,又穿上已经脱掉的白大褂,说:“等着,我来安排。”
于是,寂静的医院楼道里就出现手推车行走的几人,时幸躲在推车下层,被悄无声息地带了出去。
“顾哥,你还真有一套,不过我们要及时赶回去,不然要是被那个阎王抓到,我们都得挨批。”
顾亭臻才不在乎,将自己的大衣披在时幸身上,说:“别感冒了,不然真露馅了。”
时幸带着那顶憨憨丑丑的狗熊帽子,感激地把衣服还给了他。
夏言见两人扭扭捏捏,直接将衣服盖在了时幸身上,“朋友间避什么嫌,你们这样客气反倒有鬼。”
“对对对,”时运在一旁帮腔,“他都陪着别的女人出双入对,凭什么姐你要这么忌惮他!”
时幸一想也是,朋友之间确实没那么有隔阂。
坐上顾亭臻的车,几人大摇大摆去看烟花。
街上人山人海的样子,三个人下下意识把时幸护在中间,时幸哭笑不得,忙说不至于。
华人的浪漫是刻在骨子里的,入目都是鲜艳的大红色。
红色的灯笼,红色的鞭炮,甚至红色的衣服,一幕幕让时幸想起褚黎和她求婚的那晚,也是这样的夺目。
“时幸,看什么呢,吃啊。”
顾亭臻不知从哪儿看见冰糖葫芦,给几人一人买了一串。
时运和夏言嘴巴鼓鼓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时幸笑着接过来,咬了一口,太甜了,她果然不喜欢。
“怎么?不喜欢?”顾亭臻看到她皱眉,扭头问。
时幸还没说话,时运插嘴说:“我姐不喜欢吃太甜的,吃了牙疼。”
顾亭臻疑问地哦了一声,时幸脸颊突然烧了起来,“那个,你给的糖没那么甜。”
顾亭臻直勾勾看着时幸,发出轻快的笑。
几人又去了花街游行的地方,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周云清。
周云清满脸不耐地跟着一个女孩,看到时幸眼睛都亮了,丢下女孩就跑了过来。
“时幸,你身体好了?”
“嗯,差不多了。”
“你出来怎么不跟我说啊?”掏出手机说:“你没有我的联系方式,赶紧,加我。”
时幸摇头,周云清失落地嗷了一声,自顾自说:“我爸说只要我好好学习,好好谈对象,不来骚扰你,他就不逼我去国外。”
时幸看了眼他身后的女孩,嗯了一声。
看到远处快要走来的花车,说:“我们先走了,元旦快乐。”
周云清看着挤进人群的几人,赶紧追了过去,于是四人行变成了五人行。
繁华热闹的宴会大厅里,觥筹交错,名流云贵云集。
每个人都想把光鲜亮丽的一面留在今晚的宴会上。所以各个端着酒杯在人群中穿梭,喧哗热闹。
正中央那一桌用屏风围着,四周有保镖护着,没有人敢打扰。
桌上的每个人都是稳重的样子,对于屏风外的一幕充耳不闻。
只见一个猴瘦猴瘦的男人端着一杯酒,朝褚黎的方向说:“褚总,请,明年的生意还要多仰仗您。”
“李局客气了。”说完轻轻晃了晃杯子,一杯酒下肚。
黑眸沉沉的,倒了一杯朝身边那个老头说:“多谢徐叔,刚竣工的海湖别墅苑给您留了一套房子,您有时间去看看。”
褚黎嘴上说的全是客套话,但是脸上和语气里看不出也听不出多少亲昵。
沈一豪在屏风外咳了一声,褚黎立刻会意,看了眼手机。
“褚总,太太不见了。”
褚黎脸色不变,淡定地点开地图,看到小红点离自己不远,嘴角勾起,眼底深沉,泛着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