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气凝神,靠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却被突然的开门声吓了一跳。
慌乱逃避的时候,她被一双手拽到了楼上的楼梯拐角,紧接着就听到阿泰的声音。
“小姐,是我。”
时幸心脏差点停止跳动,还没等她放松,从屋子出来的人更是惊了她一跳。
褚黎!
只见褚黎和管家两个人,一人手里拎着一大包东西,吃力地往楼下走。
楼道的灯有些暗,看不清他们拿的是什么东西,时幸直觉不是贵重物品。
等到楼道里没了声音,底下传来汽车点火的声音,时幸才缓过神。
看着身后的阿泰,叹了口气,说:“你怎么到这来了?我不是说了,很快就回来?”
阿泰没有说话,走到窗前看了眼楼下,确认褚黎走远,走到时幸家门口,说:“钥匙。”
时幸哪里还有钥匙,她连个手机都没有,到现在,身份证都不知道搁哪儿去了。
这几个月,她过的是与世隔绝的日子。
阿泰无语,从屁股兜后面掏了掏,拿出一根铁丝,二话不说上手撬锁。
时幸惊了,还有这种操作。
听到咔哒一声,阿泰推开了门,让时幸进去,还说:“不要开灯,要拿东西赶紧拿,这里没有灰尘,应该有人经常来。”
时幸点头,拿过阿泰的手机,跑到自己屋子一看,屋里什么东西都没少。
从抽屉里翻了一下,她以前放的那些b超单子都没了,一张都没有。
一个可怕的念头席卷而来,她害怕,万一这些单子到了褚黎手里,褚黎一定会发现孩子是他的。
咚的一声,阿泰撞到了茶几上,之前的乐高都被撞得移了下位子。
时幸赶紧跑出来,看到阿泰手里拿着一堆纸张,借着月色看清字眼,问道:“是这个吗?”
时幸上前看了一眼,松了口气,还好,都在这里。
珍惜地拿过那些单子,时幸想起她给孩子买的东西,到卧室一看,衣柜里空了。
她给孩子买的衣服,小毛毯,还有可爱的小玩具都不见了。
难道,褚黎拿的是这些东西?他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想起叶启明说的,褚黎收养了个孩子,心思一下子豁达起来,却隐约觉得不对劲。
只是,不容她想,阿泰就催促她离开,说有人来了。
再说褚黎。
本来周默他们给褚时买了很多东西,根本用不着这么费劲地来拿这些东西。
可一想到,时幸都没见过孩子的面,自己的自私行为让母子俩天人永隔,就不断愧疚。
而且,他也从来没想过,让褚时忘记自己的妈妈,时幸,将会是他孩子的唯一母亲。
走到半路才发现,时幸的衣服没有带,褚家可没有多少时幸的衣服。
他依然记得时幸身上那股淡淡的,混着奶味的玫瑰味,很让人着迷。
这几天褚时不好好睡觉,经常半夜啼哭,说不准,时幸的味道可能有用。
在上楼的一瞬间,有两个人经过他的身边,不知道是不是褚黎的错觉,他好像闻到了时幸的味道。
只是,那两个人,都是短发,明显能看出来是两个男人,不过一高一矮罢了。
褚黎摇头,怀疑自己多想,几步跳到了台阶,奔向时幸的家。
开灯的一瞬间,他突然往楼下跑,他敢肯定,刚刚肯定有人来了这里。
因为,乐高动了,他特意摆放的,玲娜贝儿的乐高换了位置。
楼下那两个人早就没了身影,褚黎站在十字路口,独自迷惘,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出来,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蹲在马路牙子上,褚黎的碎发随风飘荡。
很难得的,他变得感性,突然想到一句话:我想给你一个惩罚,希望后来只要有人像我一点点,都能让你方寸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