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时幸一下子放松下来,人靠在门上,心脏跳动如鼓,扑通扑通,剧烈的她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快要跳出来了。
那是褚黎,竟然是褚黎。
她说不清她现在的心情,有怨恨,毕竟两个孩子的死都跟他有很大关系;有心动,三年来从来没有停止过思念;有冲动,想起自己独自对抗病魔的痛苦,对褚黎的厌恶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病痛,她不想再体会一遍。
但更多的,是自责,是对自己的唾弃……
她烦躁地揉着自己的脑袋,邦邦砸了两下,骂道:“时幸,你怎么这么没用,你忘了当初离开他的理由吗?你好不容易甩开他,脱离他的影响,这会儿怎么又开始替他找借口了?”
“他那么伤害你,你怎么还惦记着他,真是废物。你想想他是怎么对你的……”
可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说:“不,时幸,你要忘记他,你只是恨他,对他恨之入骨,所以才会有这种心情,你不爱他,所有的都是假象,不要给自己洗脑。”
“别忘了,你现在是叶绵,跟时幸没有一点关系,别把自己困在过去!”
时幸想的头有点疼,烦躁的时候就想玩点刺激的项目,所以,该约谁呢?
这边时幸在疯狂脑补,那边的褚黎望着紧闭的浴室门,脑海里突然想起褚时的话。
“爸爸,这个姐姐身上有妈妈的味道”……
确实,他刚刚也闻到了,是那股熟悉的玫瑰味,但是不知道是香水还是本身自带的,和时幸的味道一模一样。
“嘶”
褚黎也有些头疼,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m国就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明明时幸死在了他的怀里,他却还有这种荒诞不经的念头。
不过,女人尖牙利嘴的样子确实生动,给他留下的印象有点深刻。m
没记错的话,她现在二十四岁,和时幸的年纪差不多。
难道说,自己真的太想念时幸了,才会有这种错觉?
“咚咚”
“叶绵,开门。”
叶舞敲了下门,木板发出的沉闷的声音告诉她,时幸此刻应该靠在门上,那说明,时幸心情并不平静,刚刚楼道里的冷静是装出来的。
“叶绵,开门啊。”
叶舞又敲了几下,毫无反应。
难道这个小妮子生气了?好吧,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自己确实有点过分。
可……
行吧,说多了就是自己的错,一时糊涂。
“那个,叶绵,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叶舞贴在门上给时幸解释,却没有听到时幸的动静。
她以为时幸生气了,絮絮叨叨将事情解释了一遍,门内还是毫无反应,叶舞有点慌了。
她甚至傻不拉几的想,时幸是不是被刺激到了……该不会,现在在做什么危险的举动吧?
“叶绵,我数三声,你不开门,我叫人破门而入了啊!”
叶舞语气明显有点急了。
“一、二、三……”
依旧静悄悄。
叶舞掏出手机,准备给酒店经理打电话。
吱的一声,房门打开,时幸穿着一身性感皮衣,慵懒地靠在门上,眼神略带戏谑地看着她,貌似在说:“你在脑补什么?”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时幸抱臂往门外走,经过叶舞时说:“我可是叶绵,你以为是那个怂包时幸?”
这话说的轻轻松松,叶舞看着她,以为时幸出现了人格分裂症,这人这突变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弄的?
“你……”
叶舞刚要说什么,沈一豪从电梯里出来,看到两人,直直走过来,对时幸点了下头,眼神有些疑惑地看向叶舞。
这不是很好吗?怎么刚刚叶舞那么焦急,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时幸见不得两人旁若无人的目光暧昧,烦躁地将头发扎在脑后,说:“你们聊,我约了人,先走了。”
沈一豪当然看见了叶舞身上的衣服,这装扮,明显是要去赛车,所以,提了一嘴:“注意安全。”
时幸向后甩了甩手,潇洒步入电梯,转身之际,看了眼右侧褚黎的房间,随后昂首阔步,背对两人,等电梯门缓缓关上。
叶舞看着她的背影,这会儿就跟吃了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鬼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阿舞,回神!”
沈一豪牵着叶舞的手往右侧走,边走边说:“正好褚总来了,我带你们认识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