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风俗，要停尸三天才能出殡。
老头生前还是有些朋友的，陆陆续续过来探望，一直到夜里才消停。
午夜，吕延半梦半醒地睡着，迷迷糊糊听见刷刷的声音，开始以为是做梦，越听越像真的，间或还有哗哗的水声，很是瘆得慌。
壮着胆子来到了外面，声音来自一个房间，吕延故意咳嗽一声，里面的声音不受影响。
天人交战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进去看看，刚走到门口，一件黑乎乎的东西奔着他面门打来！
灵魂出窍！他来不及躲闪，那东西打在脸上，湿乎乎的，还有骚臭的味道。
“进来帮忙呀！”一个声音从屋里传来。
这声音乍一听像鬼一样，吕延几乎转身就跑，然后才反应过来，这声像是疯子的。
地上黑乎乎软绵绵的一摊，捡起来一看，是块毛巾。
走进屋里，疯子正在清洗老人，“快帮忙，我爹生前就爱干净。”
吕延看着自己手里的毛巾，原来是擦死人的，心里很是膈应，问道：“你还是个入殓师？”
“信不过别人，就自己来。”
“那你信得过我？”
“非常信得过。”
老人身上的灰好像永远都擦不完，换了七八次水也不见干净，还有一股陈腐的味儿。吕延渐渐习惯了，毕竟他见识过也经历过死亡。疯子的内心真是龌龊，专门让他清洗污秽之处，什么腚沟、裆里、腋窝等等，自己只擦大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