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到这里高安应该喊咔的,但他见大家都还在氛围当中,奚萤烛第二场的布景就在旁边,可以完美的衔接上。
干脆高安就省掉了喊咔,打算让他们演到哪里算哪里。
纪怜察觉出来了他的意思,不满的皱起眉头。
“你总是这样可不行,要给他们一个准备的机会吧?”
高安的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安静的只手势出来。
纪怜无奈的耸肩,在一旁继续盯着显示器。
陈阳看到一礼眼底的眼泪不由得一怔,不顾房间里的其他人带着她直接离开了。
陈队看着沈御悲愤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走到他的身边,目光在触及到床上的沈母时眼底一闪而过的于心不忍。
两个人都是孩子,失去至亲的感觉在这一刻都被体会到,他无法共情任何一个人,只是拍了拍沈御的肩膀。
在大家都退出房间后,陈队才开口。
“这件事确实不关一礼这孩子的事,没有人想到任务途中会遇到你妈妈,而且是你妈先认出来的她,她的名字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爆出来,无疑是死路一条。
她给出的每一个示意你妈妈都没有领会到,在歹徒企图用你妈妈来威胁一礼的时候,她奋力阻止却没能成功,她也受了伤,你没理由去怪她。”
本以为这些话能给沈御带来安慰,却不想他激动的从地上站起来,沾着血的嘴角看上去可悲又可笑。
“如果不是她我妈怎么可能出事?这一切都是她的责任!”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为什么会认识她?”
陈队的话像是往沈御平静的湖面丢了块石头进去一般,心里的酸涩在这一刻被彻底蔓延。
很快陈队离开了房间,只剩下沈御一个人待在里面。
沈御的视线落在沈母的脸上,他跪在一旁,想起来她是被捅了好几刀离开的,沈御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打湿了病床周围的被褥。
“妈,你再看看我好不好?”
一声声祈求从房间里传来,沈御像虔诚祈祷的信徒一般,只是躺在床上的人再也不能给他回应。
张沅白的感情渲染的很好,在场的不少人都以为他最后的单人戏份给感动的红了眼眶,站在一旁后场的奚萤烛亦是如此。
她好像回到了拍摄上一部作品的场景一样,当时她就流了不少眼泪。
奚萤烛的身上裹着外套,刚刚哭红的眼睛还没有消下去,眼底还圈着泪,站在风中好似下一秒就会破碎消失一般。
摄像老师把这一幕给记录了下来。
奚萤烛这一场很快也开始拍摄。
一礼被陈阳带回来后回了房间,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照片让她刚刚收起来的情绪突然被打翻。
她颤抖着走过去,把相框给拿起来,宝贝似的放入了怀里。
房间里只剩下她压抑的哭声,陈阳站在门外心里也不是滋味,拿着牛奶的手最终还是没能敲响那扇门。
一礼哭着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她做了一个梦。
还是孩童的她躺在爸爸的臂弯里,一下一下的荡着。
十岁生日这天,爸爸并没有去出任务,他们一家过的开开心心,一直维持到点蜡烛那一刻都是美好的。
偏偏在许愿的那一刻,一礼刚闭上眼睛耳边就是警笛声救护车的鸣笛声,她想睁开眼看看怎么回事,却怎么样也睁不开眼睛。
“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