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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叔侄情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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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更来到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林显雨身边,弯下身子在后者身上一阵上下摸索,似乎是在搜寻什么,但结果却什么也没搜到。出于泄愤,他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林显雨的脸上,起身吩咐管家韩荣道:“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

林显雨被他这一拳轰得鼻血直流,眼中迷茫之色逐渐褪去,缓缓从催眠诡术中醒转过来。当他看清自己身处何种境况之后,先是感到震惊和匪夷所思,然后便立即发了疯地想要拼死挣扎,却被韩更及时以影法牢牢缚住,被韩荣押了下去。

韩更尤不解恨,用恶毒的目光剐着林显雨被带走的方向,通知韩弃道:“我已命人着手布置灵堂,待你二爷爷从山下赶回来之后,便拿林显雨的人头来祭你爷爷!”

对此,韩弃似乎有话想说,但是瞥见韩更那血红的双眼之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韩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抽空将韩弃单独拉到一处角落,一脸焦急地向他询问道:“争儿,你在擒获那林显雨之后,可有从他身上发现什么?”

韩弃闻言不解地摇了摇头,想起方才韩更搜查林显雨身体的那一幕,他心中一动,脱口问道:“莫非是韩家丢了什么要紧物件?”

韩更闻言唉叹一声,点头道:“昨夜你们追出去之后,我在替大哥料理后事的时候,发现韩家宗祠有被人闯入的迹象,并且供奉在宗祠的某件东西,也不翼而飞了。”

韩弃赶忙追问道:“不知丢失的是究竟什么东西?”

“是我们韩家的七杀术卷宗,里面记载了七杀术所有的口诀与印法。”

“七杀术卷宗?”韩弃惊道:“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供奉在祠堂之内?我听娘亲说过,不是应该由历届七杀术传人贴身保管嘛?”

“唉!”韩更长长地叹了口气,自责道:“这都怪我不好,不恭那孩子仗着自己有过目不忘之能,将七杀术卷宗通览一遍后便交予我保管,我寻思不到什么安全的地方,便索性将它藏在了祠堂之内。”

韩弃心思电转,问道:“那除了三爷爷您之外,可还有其他人知道卷宗藏于宗祠之内?”

韩更肯定地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卷宗是我当初亲自放的,藏得地方也很隐秘,放了十几年都没被人发现,就连你爷爷和不恭都不知道。”

“您藏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韩更于是领着韩弃向着后院宗祠走去,一路上可以瞧见整个韩府的人全都忙碌成了一团。有的在架设灵堂,有的在布置丧幡,所有人都是一脸悲痛,安静地出奇,使得整个韩家大院都笼罩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悲伤氛围之下。至于出事的后院那边,由于韩迟的遗体已经连夜被收敛入棺转移到了前院,此刻后院之中已经见不到忙碌的身影,门口的两名守卫,还是韩更为了确保现场不被破坏才临时添加的。总之比起忙碌的前院,整座后院显得格外冷清和僻静,确实很难想象对整个韩家至关重要的七杀卷宗,会藏在这样一个没有半点防备地方。

韩更领着韩弃进入后院祠堂后,先带着他给先祖们上了三柱香,然后绕到摆有大量灵牌的众多龛桌之前,指着其中一只刻有“七世祖韩冲之灵位”的灵牌,对韩弃道:“卷宗当初便是被我藏于此方龛桌的底部。”

韩弃闻言走到那龛桌旁边,俯下身子向上望去,只见在其底部果然设有一处暗格,其大小恰好可容纳一只卷轴。韩更将七杀卷宗藏于此处,倒也算得上隐秘,因为若不俯身于此方龛桌之下,是绝无可能发现卷宗所在的,况且这宗祠之内的龛桌不在少数,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卷宗确切藏于何处,根本就不可能被盗走。

“这倒真是一件离奇事。”韩弃直起身子,一边寻思一边问韩更道:“三爷爷,您确定卷宗是在昨夜丢失的么?”

“恩,可以确定。”韩更肯定道:“昨日晌午你突然回到韩家,我便寻思着是否要将卷宗交予你保管,所以特意来宗祠查看了一下,那个时候卷宗还是在的。”

韩弃皱起眉头苦想了半晌,却始终没有头绪,于是只好暂时作罢,安慰韩更道:“算了,三爷爷,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您也无需自责。既然不恭叔看过卷宗,那就待他醒转之后,让他重制一份便好。”

韩更却不无着急道:“七杀术乃是我韩家不传之秘,岂可流落外人之手?”

韩弃却笑了笑,拍着韩更的肩膀继续安慰道:“三爷爷尽管放心,那人既然偷了卷宗,自然是为了自己修炼,既然如此,日后便总有遇上的一天,到时候再补救也来得及。”

“也只能如此了。”韩更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他又想了起什么,问道:“对了,你们去了七个人,怎么只有你和恭儿回来了?其他人呢?”

“我们中途分开了,算算时间,其他人应该也快回来了吧。”韩弃笑了笑,他是御剑回来的,自然比别人回来的要快。

“那恭儿又怎么会伤成那样?”韩更这才问到韩不恭,显然心中对儿子还是有些放不下的,“以恭儿的道行,昆仑山那群人之中,居然还有人能将他重伤至此?莫非是段是坤那老不死?”

韩弃轻轻摇头,“伤他的,是昆仑六子之首的赵温尤。”

“赵温尤?”

韩更当即大惊失色,这赵温尤虽然他没见过,但是关于他的传闻却着实听说过不少,像什么独力斩蛟龙、只身会三豪、一剑挑群狼等等,风头比起他父亲赵常当年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更难得的是此人出师后与人斗法,十余年竟是未逢一败,因此得了个不败天骄的外号!

与这样的传奇人物相比,极少下山历练的韩不恭,简直就如同在温室中长大的花朵一般!

震惊之余,韩更同时还有些疑惑不解,问道:“既然连赵温尤都赶到了,而且恭儿也败在了他手上,那你又是怎么把林显雨带回来的?”

韩弃随口胡诌道:“幸亏遇上一位在东岛认识的朋友,得他相助才得以脱身。”

也不知韩更是否相信了这个说法,总之他没有再深究下去,只是改口赞叹道:“想不到争儿你这些年在外交游竟如此广泛,不单与灵族公主和葛少侠这样的人中龙凤成了朋友,还结实了其他高人。要知道,那赵温尤是何等人物,能拦住他的想必也绝非等闲之辈吧。我想你父亲若是在此,也一定会为你的出息感到欣慰。”

闻他此言,韩弃心中一动,目光在宗祠内众多灵位上一一扫过,却并没有发现写有他父亲名讳的灵位,心中顿觉宽慰,却也不没说什么,只是冲韩更微微一笑。

韩更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语气柔和地说道:“我与你父亲虽说辈分差了整整一辈,但是就同你和恭儿一样,我俩的年龄其实相差无几,因此打小感情就极为亲密。只不过你父亲他比我要有出息,不像我胸无大志生性好玩,他从小就钟情于术法,就连天赋也是我所望尘莫及的。”

听到这番话,韩弃不禁竖起了耳朵,他还是第一次从娘亲之外的人口中听到有关父亲的事情,于是很是默契地安静倾听下去。

“正因为你父亲在术法一途上所展露出的极高天赋,我父亲,也是他祖父,对他可谓是寄予厚望,虽说是他老人家一片用心良苦,但从那之后对你父亲的管教也就严苛了许多,对我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则松懈了许多。当时我还为此觉得有些庆幸,而你父亲非但没有因此有过抱怨,相反,他知道我生性好玩,每次只要有任务下山,总是会央求父亲将我也一起带上,然后下山后他就独自去完成任务,却放我满世界地浪荡。所以那些年,我总觉得自己亏欠了他太多太多。”

韩更说到这里,眼眶竟有些湿润,声音也略微变得有些沙哑,可他却没有要就此打住的意思,继续道:“一直到二十三年的那次,家里来了一位神秘使者,连父亲都对那人毕恭毕敬,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十八执者派来的信使。信使带来了一枚执者令和一道秘密口信,口信的具体内容我并不知晓,只知道你父亲又有了新的任务。而那一次也没有例外,他照常向父亲请求带我一起下山,下山后他跟我说他这趟是要去东岛,而我因为嫌那三天水路太难熬,所以没有与他同去,只是约好一个月后跟他在山脚会合。”

“可是一个月之后,我在太微山下却迟迟等不到他,我足足等了他半个多月,直到最后盘缠耗尽才不得已先行回山。那次,我原以为他只是有事耽搁了而已,不想不久之后却只等来了一个从东岛传来的噩耗。北赵常身死,南韩英失踪,你父亲他,失踪了,生死不知。”

“噩耗传来之后,家中所有人都为此痛心不已,整个韩家大院在悲伤之中苦熬了两个多月,却还是打探不到有关你父亲的半点消息。于是逐渐有人猜测他已经死了,并提议给他在宗祠内设立灵位,可我却坚决反对,因为我坚信,你父亲他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没了。我在家里所有人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他一定会回来。”

“苍天有眼,又经历了三个多月漫长的等待后,就在所有人都已放弃,甚至连我自己都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你父亲,他却真的回来了。不仅安然无恙,而且道行大为精进,还带回了你的母亲,那一刻,简直是我这一生之中最最高兴的时刻。”

“只可惜好景不长,你父亲他大难不死,并且道行大涨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北穹境,那之后三年之内,许多慕名而来的挑战者纷拥而至,甚至连一些不出世的隐世前辈都来与他斗法,而你父亲向来是来者不拒,并且极少有败绩,太微山韩英之名便是从那时开始声名鹊起!”

“只是,这个世道,人出名了未必是什么好事,你母亲一直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他被选中为五诀术者,从此一去不回。这二十年来,族中不断有人提议说要给他设立灵位,可我一直不同意,因为我坚信,他会和当初一样再次创造奇迹,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韩更说完这些,泪水早已不经意间模糊了他的视线,并伴有轻微的哽咽之声,情绪一时难以平复。

韩弃眼中也有了丝丝雾气,但终究是忍住了没有落泪,他轻拍着韩更的肩膀安慰道:“这么多年的独自坚持,难为三爷爷了,我跟娘亲都和三爷爷一样,一直相信我爹他一定还活着!”

韩更渐渐止住哽咽,抬头迎着韩弃那温醇坚毅的目光,狠命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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