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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你怕是认错了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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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轩一脸莫名:“啊?”

他见虞甜盯着他手里的花,反应过来:“表嫂你说这花啊,我看到打折处理买的,喏,她不喜欢,表嫂喜欢的话就给你咯。”

他瞥了眼阿满的方向耸了耸肩,把花递给虞甜。

虞甜:“……”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傅凛知一把抢了过来,面无表情地开口:“我也喜欢,怎么不见你送我呢!”

季明轩张了张嘴,结实一愣:“啊?表哥你……爱好还挺独特啊。”

莫非从前表哥那高岭之花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都是装的,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虞甜捂脸不忍直视。

“晚上有篝火晚会,那才是最热闹的!”阿满搓了搓手眼神期待。

日头西斜,天色渐暗,街上的人只多不少。

他们跟随着人群来到举行篝火晚会的空地,不少年轻男人正在搭火堆。

火把主要由干松木和松明子组成,不仅寨中随处可见,就连每家每户的门前也有一堆小火把,只待入夜后点燃。

寨子里人手不够,季明轩和傅凛知被热情的小伙子拉去帮忙,而虞甜阿满和惊蛰则被负责做饭的妇女们请了去。

几人面面相觑。

“你们会做饭吗?”

阿满弱弱地道:“我会吃。”

惊蛰沉思片刻:“我还是比较擅长砍人。”

正经杀手谁做饭啊!

虞甜不太确定地开口:“我应该……会一点吧?”

两人的目光齐齐看过来,充斥着震惊: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学会做饭的!

虞甜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打打下手应该可以。”

她确实会一点,可那毕竟是很久以前了。

这么久没试过,也不知道有没有生疏。

其实妇女们也不是真想让她们做饭,只是见她们几个站在那儿一脸好奇,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就忍不住邀请几人加入了。

另一个原因就是,傅明礼实在是太可爱了!

不大的人儿总爱板着一张脸故作老成的模样,殊不知看在其他人眼里,那叫一个反差萌!

“这小孩真可爱,是姑娘你的弟弟吗?”有妇人捏起一块糕点塞给傅明礼,笑眯眯望着虞甜。

不怪她一眼就注意到虞甜,实在是这两人长得太像了。

只不过虞甜看起来十分年轻,不像能生出这么大的儿子的人,所以她也就没往母子那方面猜。

虞甜笑着摇摇头:“这是我儿子。”

傅明礼经历了太多这样的场面,从一开始的局促羞涩,到如今已经能够十分自如的应对了,只见他露出官方的甜甜笑容:“谢谢姨姨,这是我娘亲哦。”

妇人一脸惊讶地瞪大了眼:“你们是母子啊!看不出来姑娘,你可真年轻……”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一脸艳羡,“你可真有福气,生了个这么乖巧的儿子。”

虞甜看了眼老老实实帮忙姨姨们干活没一会儿就讨得了大家欢心的傅明礼,心说您怕是对乖巧有什么误解。

这孩子,身为亲娘她都不敢这么夸,太昧良心了。

虽然说着帮忙,可几位妇人派给她们的活计都是一些比较轻松的。

一个妇人在教虞甜几人揉面,这对阿满和惊蛰来说都是新奇的体验,两人称得上是手忙脚乱鸡飞狗跳,脸上都沾了些面粉,指着对方哈哈笑起来。

“可别小看这活计,揉面的手法和力道也很重要,否则揉出来的面不是太干就是太湿……”

虞甜学的认真,妇人含笑望着她,看了眼她手中的面团有些惊讶:“夫人这揉面的手艺不错。”

“过奖了。”虞甜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以前揉过,不过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上上辈子了,可不是很久么?

妇人觉得她身上有股很矛盾的气质,一看便是富贵人家出身,却又意外的平易近人,让人心生亲切之意,不由自主地就打开了话匣子。

“每到了欲火节,我们寨子里都会来许多外乡人,你们也是因为这个慕名而来的?”

虞甜回过神来,忍不住笑道:“那倒不是,我们只是碰巧路过,又刚好赶上浴火节,于是便决定多停留两日。”

妇人恍然大悟,笑吟吟的:“那倒是赶巧了,今晚你们可要好好感受一下我们这里的风土人情,寨子里的人都很好客的!”

“一定。”虞甜痛快地应下。

大家围在一起忙忙碌碌,倒也很是热闹,不知不觉中,天色黑了下来。

寨子里陆陆续续燃起了火把,年轻的男女们唱着歌,手持火把围着房屋住宅绕圈,远远望去,游行的队伍像一条蜿蜒盘踞的火龙。

阿满见状眼里流露出向往之色:“好热闹啊!跟盛京的上元灯节比也不相上下了!”

惊蛰也是头一次见这样的场景,慢吞吞点点头:“确实。”

妇女们见状纷纷露出笑意:“你们也过去玩儿吧,这边都忙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还是你们年轻人聊得来。”

闻言,阿满顿时眼睛一亮,不再犹豫地拉起虞甜和惊蛰,还有一脸抗拒的傅明礼,一头栽进队伍里。

她们从路人手里接过火把高高举起,阿满发出惊喜的欢呼:“哈,第一次觉得玩火这么开心!”

虞甜眼神无奈:“你小心点,别把头发烧着了!”

人群里的矮个子傅明礼一脸苦大仇深:“我可不可以申请退出?”

这和他堂堂太子的身份一点都不符!

季明轩和傅凛知忙完敢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少女们混在游行的队伍里,穿着本地的服装,看不出有丝毫违和,她们脸上绽放着明媚快活的笑意。

傅明礼则跟个吉祥物似的,被众人围在中间被迫营业。

季明轩抱着手臂气乐了:“咱们在那儿忙的要死要活的,他们倒是快活!走,表哥,我们也加入进去……诶,表哥你人呢?”

他一扭头,原地哪还有傅凛知的身影。

季明轩再看向人群,原来傅凛知已经趁他不注意挤进了队伍里。

季明轩:“……好家伙,以前怎么没看到你对这种事这么积极?”

游行的队伍绕过一间间房屋,又围着城中走了一圈,最后来到空旷的田野,将手里的火把插在田间地角,这场游行活动这才算完。

“据说这是为了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虞甜朝着提出疑问的傅明礼眨眨眼,“对于依赖着土地生活的农民来说,土地就是他们最好的伙伴,种庄稼的人都知道,这收成好不好,全靠老天爷说了算。”

傅明礼若有所思点点头,很快又提出新的疑惑:“可是天下不下雨刮不刮风,这也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呀,一味的祈求上苍真的有用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人嘛活着总得有希望,也算是一个好的寓意吧?”虞甜有点意外,他活在这个封建年代居然能跳出时代的束缚看待问题,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所以与其指望着上天大发慈悲,不如靠人力解决问题。比如改善农具和土壤提高产量,这些都是以后你要研究的。”

傅明礼:“……”突然觉得肩膀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他一脸沉重地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虞甜眼神欣慰中透着慈爱:他就说嘛,她生的崽怎么可能成为日后的大反派?

瞧瞧这三观,比那树桩子都直!

回到寨子里,美酒佳肴已经备好,还有姑娘们弹奏着当地的乐器,别有一种异域风情。

傅明礼被一群姨姨们拐去蹭吃蹭喝,沉醉在一声又一声的夸赞中,那叫一个乐不思蜀。

“这孩子长的真精致!”

“一看就有福气!怎么就不是我家的呢!”

傅明礼甜甜的笑,心里却想: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我娘的。

季明轩和阿满留着哈喇子守在一只烤全羊旁,因为争抢羊腿的归属权差点儿大打出手。

阿满眼神不敢置信:“你要不要脸,我先看上的!”

季明轩摆出吊儿郎当的架势:“那你叫它一声,看它应不应你?”

阿满:“……”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啊啊啊!

惊蛰被一个陌生的年轻小伙子给拦住,小伙子红着脸羞涩地献上花圈,哦不,花环。

惊蛰脸色沉默而麻木,抬眼看着对面的小伙子,皱了皱眉:“你给我花圈是几个意思?想单挑?这是你们寨子里特有的宣战方式吗?”

看热闹的虞甜险些笑出了声。

季明轩是直男,那这姑娘是直女无疑了。

小伙子眼神明显懵了懵,意识到惊蛰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一脸局促望着手里的花环,磕磕巴巴解释起来:“这个,是戴在头上的。寨子里的男子会在今天亲手做一个花环,献给心爱的姑娘。”

惊蛰愣了一下,神色古怪:“心爱的姑娘?可我们都不认识,你们寨子里的人都爱的这么草率的吗?”

小伙子脸红的更厉害了,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他确实是见惊蛰长的好看,所以才大着胆子求爱的。

也不算心爱,这叫见色起意。

惊蛰语气放缓了一些,一脸认真地劝:“爱的很好,下次不许爱了。至于这个花环,你还是留着送给别人吧。”

她转身迫不及待加入了抢羊腿的队伍,一颗少男心就此破碎。

哎,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单身。

虞甜摇摇头,坐在火堆旁烤火,眼前递过来一条烤至金黄,散发着喷香的羊腿,她惊讶地抬头,就撞入傅凛知漆黑的瞳眸。

四目交错,他眼里掠过一串细碎的光,狭而长的眸深邃迷人。

有那么一瞬间,虞甜甚至以为他恢复记忆了。

可是紧接着傅凛知的话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甜甜快吃,这是我从季明轩那个二傻子手里抢过来的!”

傅凛知眼眸亮晶晶地望着她,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虞甜下意识看了眼季明轩的方向,恰好对上后者幽怨的眼神。

阿满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活该,让你跟我抢,现在谁也吃不成!”

虞甜:“……”

她看了眼傅凛知,神色复杂:“谢谢我的好大儿。”

小时候的傅凛知究竟是有多幼稚啊?

不过失忆了都不忘记对她好,还是值得表扬的。

虞甜把那条烤羊腿和他一起分着吃了。

傅凛知很感动地表示:甜甜对我真好!

那傻白甜的样子,全然忘了这条烤羊腿是他拿过来的。

虞甜眼神透着怜悯的慈爱:谁能想到暴君小时候是个傻白甜啊。

傅凛知眉头突然皱了一下,虞甜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变化:“怎么了?”

他抬起头来,慢慢摇头:“没什么。”

就是感觉头很疼,不过只有短暂的一瞬间,就不让甜甜担心了。

“有哪里不舒服就要说出来,知道吗?”她皱了皱眉。

傅凛知乖乖点头。

虞甜仍旧不放心,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确认他没有再露出任何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说起来,同样服用了半株赤莲草,为什么傅凛知出了问题,而她至今都还好好的呢?

虞甜百思不得其解。

她正陷入沉思,面前落下一道身影,阿满兴冲冲跑来拉起她:“姐姐,别在这儿坐着了,快和我们一起过去跳舞吧!”

“跳舞?”虞甜一脸茫然,下意识张了张嘴,“我,我不会啊。”

“哎呀,没关系的,随便跳就行啦!”

阿满实在太喜欢凑热闹,被迫营业的虞甜和惊蛰面面相觑,从彼此眼里看到同样的同情:

好巧,你也是被拉来凑数的?

姑娘们手拉着手围着火堆载歌载舞,虞甜发现确实挺简单,只需要动动脚就可以了,于是她僵硬的肢体逐渐放松下来,心安理得地开始浑水摸鱼。

年轻的男子则在一边摔跤拔河,尽情释放着自己无穷无尽的精力。

更有大胆的,如同刚才拦住惊蛰的那位小伙子一样,当众向心爱的姑娘献上花环求爱。

火光映在姑娘微红的脸庞,羞涩的笑意堆上眼角眉梢,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姑娘示意男子为自己戴上花环。

周围顿时迸发出一阵强烈的欢呼。

刚出炉的小情侣围着火堆跳起了舞。

“我还真有点羡慕这寨子的氛围,嫁娶随意,皆由自己做主,多好啊。”阿满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她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自己做主?

惊蛰努了努嘴,并不是很赞同这话:“有好处也有坏处吧,父母挑选的,好歹门当户对,人品家世也是经得起考验,不至于相差太远。婚后就算做不到恩爱,至少也能相敬如宾。”

她可见过太多富家小姐穷书生的例子了。

不顾父母劝告一心下嫁穷书生的富家小姐,往往都没什么好下场的。

故事的结局往往都是穷书生飞上高枝另娶她人,又或者登堂入室侵占家产。

甚至听说有个还被拉去挖了十八年野菜。

好好的千金不当,非要想不开,跑去吃苦受累挖野菜,这不是纯纯脑子有病吗?

“都道有情饮水饱,可婚姻无非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组成,爱这玩意儿,又不能维持一辈子,哪有人一辈子都只爱一个人的啊?”惊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看了眼虞甜,迅速改口,“当然了,我们陛下绝对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他对娘娘的心日月可鉴!”

那副坚定的模样,就差没指天发誓。

惊蛰:吓死了,差点儿就凉了,还好她反应快!

虞甜忍俊不禁,扯了扯唇故作不悦:“求生欲很强嘛。”

惊蛰讪讪摸了摸鼻子:“属下可没有偏袒陛下的意思,这一路他的所作所为咱们都看在眼里的!”

就是因为看到陛下和娘娘,她才相信这世间还有真情!

虞甜轻哼了哼,眼神淡漠:“其实惊蛰说的话,也有些道理。世间女子最愚蠢的行为就是,把爱当做自己生命的全部,为此不惜一切代价,让自己变得面目全非。”

她嘲讽地扯了扯唇,“爱是高尚的,可人性不是。任何时候,我们都要把爱自己放在第一位,男人嘛,不行咱就换,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她轻轻叹了口气:“男人多的是,可你自己,却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你啊。”

阿满和惊蛰听了这般堪称惊世骇俗的言论,大为震惊,如同三观重塑一般。

可仔细想一想,这话虽然大胆,却未尝没有道理。

女子本就不该束缚于小小的情爱,她们的潜力是无穷的,绝不该被低估。

爱情只是锦上添花,但绝不是没了就活不下去的必需品。

阿满惊蛰慢慢消化着这番言论,感觉自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惊蛰则默默同情起了自家陛下,这往后要是两人吵架,遭殃的还是陛下。

不过仔细一想,男子嘛,大丈夫,在感情中吃点亏也没啥。

她这么一安慰自己,顿时没了心理负担。

虞甜被拉着又唱又跳累得一身汗,最后实在支撑不住求了饶,阿满这才放了她去休息。

她正欲去找傅凛知,一回头却没瞧见傅凛知的身影,虞甜脚步一顿,下意识皱了皱眉,目光迅速在人群里搜寻了起来。

她没看到傅凛知,反而瞧见了正和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季明轩,虞甜上前叫住他:“小侯爷,有没有看到阿凛?”

季明轩大概是喝了不少酒,迷迷瞪瞪地望着他,有些费解:“表哥?他不是一直坐在那边吗?刚刚我叫他一起来喝酒他不乐意……”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虞甜压根儿没耐心听完,一颗心已经沉了下去。

拧着眉头扔下一句“他不见了”,转身找了起来。

“他不见了,谁不见了?”季明轩摇摇晃晃稳住身子,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迟半拍的反射弧接上,他豁然抬起头来,难以置信,“什么?表哥不见了?!”

傅凛知被走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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