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二少名义上还有和邵大帅家那位从未露过面的千金的一纸婚约，这如今邵大帅发了这公告，莫不是在打二少的脸。”
怀里的女孩儿身体僵住，南初眼底划过一抹嘲讽，开口却听不出任何异样：
“曹二爷严重了，如今是民国，做主的人是邵大帅，婚约本就是两家主母随口一提当不得真，如今二人都已不在，何来打脸一说？”
少年指尖在女孩儿腰窝打转，热气腾腾，被压了的商晚总有种掉入碎片陷进的错觉，磨了磨牙。
胸口蓦地被咬了一口。
隔着一层帘子，南二少闷哼了一声，剑拔弩张的气氛倏地暧昧横生。
仆从将头努力压低。
曹望脸色难看下去。
扣子被攥紧在手心，曹望侧过脸，目光锋锐：
“是我打搅了南二少的雅兴，本该是我曹家来赔罪的，只是听说我那大哥在梨园见了血，这件事恐怕没法简单和解。”
曹望在仆人搜查的时候已经向自家大哥了解清楚情况了，手上的伤是一个女子弄的，装扮却并非林城女子的模样。
还有这扣子的纹路材质，虽然林城进了大批洋货深受女人们的喜爱，但这种东西，也只有达官显贵家底殷实的人才能消费。
南二少床上的人，有大半可能性就是他们此次要请回家的“贵客”。
曹望抬手碰了碰腰间的枪，深褐色的眼眸意味不明。
南初停在女孩儿腰上的手顿了顿，指尖碰到冰凉的刀鞘。
在抽出的一刻，手背蓦地覆上一层柔软。
女孩儿喷出的热气洒在露出的胸膛上，像是点了一片火任由其蔓延。
少年眼瞳颤了颤，被女孩儿柔软的掌心碰到，似乎有种被小猫儿挠痒痒的错觉，新奇又有趣。
大掌微微抬起，南初眨了眨眼，唇角贴近女孩儿耳侧，吐气如兰：
“交给我……”
捏了捏手心里被握住的小手，揣了一团棉花似的。
第一次和女孩儿拉手手的南二少只觉得掌心下的触感太过惊奇，抿起唇角却又出其不意地，将匕首从女孩儿腰间拔出。
寒光一闪，南初翻坐起身，颀长高挑的身影遮住床上的情况，低沉的嗓音微哑：
“曹家大爷既然是在我梨园出的事，那我身为梨园掌事的，自然不能推脱。”
少年染了凉意的唇瓣微勾，匕首手起刀落，掌心迅速落下一道血痕。
“南初！”
“二少！”
“滴答”
“滴答”
血顺着手心砸在地上，脸上的血色退得很快。
商晚拧紧了眉心，直起身扯过被丢在床脚的围巾立刻围住伤口。
视野闯入女孩儿雪白的皮肤，透着一层淡淡的绯红，圆润的肩头上还有一开始撕扯衣服留下的红痕。
女孩子的身体，好像很娇弱……
南二少指头微蜷，墨色的眼瞳露出几分茫然，歪了歪头轻轻靠在女孩儿肩上，又乖又软，哪里还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的粗暴。
“叮咚！当前碎片认可度：5％！”
下手的动作重了几分，少年白着脸小声“唔”了一声，短发蹭了蹭女孩儿柔软的颈窝。
商晚：“……”
女孩儿指尖很稳，抖落的长睫剪影忽闪忽闪的，软软的呼吸落在指腹。
南初偏了偏头，倏地闻到了女孩儿身上的香气。
不是熏香的香。
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