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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用毛衣控制漠北还不够,胡濙要用李代桃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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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呢?”

“世受国恩,却生出个孽障!”

朱祁钰差点脱口而出,将胡广挖出来鞭尸。

“传旨,胡穗一脉,凌迟,杀绝!”

“胡穜、胡穆一脉,留一子,承嗣香火,其余人,杀!”

“胡氏宗族,参与谋反者,凌迟;参与贪赃枉法者,杀!其余人,流放吉林!”

“至于胡广,朕念在他生前之功,便不行处置,但其后人,不许为官!”

朝臣松了口气。

没褫夺胡广的封号,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这是皇帝告诉群臣,功是功,过是过。

只要你有大功于朝堂,犯大罪时,可恩免一子,承嗣香火。

“至于冯以浈……”

“江西兵已经不认识朝堂了吗?”

“传旨,冯以浈九族诛杀!参与谋乱者,念其兵卒不知内情,其家流放吉林!仍为军户!”

“南昌卫,指挥使眼瞎用人,赐死。”

“一应卫所千户,停职审查,令锦衣卫细查,无事者则官复原职,查出问题者,杀!”

朱祁钰目光阴鸷:“小小一个饶州府,就冒出这么多大不敬的混账,连锦衣卫提督太监都敢杀!”

“令朱仪接手江西卫所,收回江西十二卫指挥使、千户、百户调兵之权,任何人不许调江西兵!调兵者,形同造反,杀!”

朝臣瑟瑟。

觉得皇帝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胡家,抄出来的家财,哼,朕猜测啊,会超过三千万两,甚至更多。”

“等着吧,一定会给中枢一个巨大的惊喜。”

朱祁钰话锋一转:“敢杀金忠,怕不是想掩盖区区家财吧,而是想掩盖这些钱的来路。”

“朕看叶盛说得对,这海外一定有一个无比巨大的银山。”

“那里的银子,就是石头。”

“多得数也数不清。”

“所以他们害怕被朕知道,害怕朕将那银山据为己有,所以要杀掉金忠灭口。”

果然。

皇帝是想开海!

“陛下所言甚是!”

叶盛站出来附和:“若是因为区区家财,这胡可培为什么要杀锦衣卫呢?”

“微臣猜测,他们就是在掩盖钱财的来源。”

“请陛下下旨,令锦衣卫严查财源!”

朱祁钰颔首:“叶卿人间清醒啊。”

君臣一唱一和。

“圣上,微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找出银子的源头,朝堂方可派兵去占有银山。”

叶盛跪拜在地:“微臣请命,愿去江西,辅佐金提督!”

您脸面彻底不要了?

去舔个太监?

朱祁钰反而犹豫了,中枢也需要叶盛啊。

叶盛是能臣干臣,在内阁里不可或缺,又善奇谋,是朱祁钰的左右手。

“马上就要过年了,江西的天湿冷湿冷的,不如等年后,再劳烦叶卿一趟,如何?”

叶盛却跪在地上:“陛下,清查银山,刻不容缓!”

“微臣在京师享受一日,便让那些不法分子逍遥一日!”

“年中时,陛下想刻银币,但又舍不得火耗,等微臣找到银山,陛下便可直抒胸臆了!”

叶盛是绝顶聪明人。

他知道,在中枢做再多事,皇帝也看不到的。

看看于谦、范广,都是地方上做出的成绩。

以他的本事,走这一趟,必然扶摇直上。

“外面天气寒冷,叶卿之言,却暖朕的心啊。”

朱祁钰抿着唇:“传旨,升叶盛为钦差大臣,持天子剑,巡视江西,为朕查清海外银山一案,令玄戈军曹泰,听命于叶盛。”

海外银山?

皇帝又偷换概念了。

叶盛心领神会:“微臣此去,必不负皇恩!”

朱祁钰脸上露出笑容:“朕希望你快些回来,回来过年。”

他环视朝臣。

“令金忠,押解银子入京。”

皇帝又要发财了。

摆摆手,让朝臣起来,归位。

“陛下,那江西罪犯如何安置?”于谦出班。

朱祁钰刚想说移去吉林。

但转念一想,这大冬天的,走到吉林肯定冻死了。

过于残忍,汉人是宝贵的,不能这样浪费掉。

“邢国公有何看法?”朱祁钰问。

“回陛下。”

“如今广西清理完毕,百废待兴。”

“正是需要丁口建设的时候。”

“不如陛下开恩,令江西其民迁入广西。”

于谦躬身道。

朱仪从广西带出来的二十万人,肯定要留在江西了。

“邢国公之言有理。”

“广西确实需要填充汉民,移民过去又花费巨大,不如把罪犯流放过去。”

朱祁钰颔首:“但有罪不可不罚,就罚其教会十个人说汉话吧。”

“这些人虽是罪犯,到了广西也要分田亩,和移民同等对待。”

“有家眷的不要拆分,去广西继续过日子。”

“按照人头分地,愿意从商的广西布政司不准阻拦。”

说白了,这就是移民。

“陛下圣明!”

江西去的,都会说话,而且很多士绅子女,都是会写字的。

没有大杀特杀。

而用这些人去教化广西,能加速教化广西。

朝臣全都点头,认为这是圣明君主该做的事情。

“陛下,根据奏章所写,广西土兵战斗力很不错,朝堂应该擅加利用。”王竑出班。

“王卿有何高见?”朱祁钰问。

王竑跪伏在地,道:“陛下,我朝卫所废弛,军备涣散,难以形成战斗力。”

“而广西一百五十万大军,唾手可得。”

“若陛下赐下军号,再辅以教导,日后必形成一股强大战斗力,可为陛下开疆拓土。”

王竑是真阴啊。

用战争的方式消耗掉人家。

朱祁钰颔首:“就赐号广西狼兵,填充到各地的,皆以狼兵为名。”

“礼部设计一套狼兵军服,彰显气势。”

“军备也按照明军制式军队提供。”

“每人多赐一枚狼兵徽章,彰显不同。”

反正您有钱,就折腾呗。

“海边倭寇连年袭扰,就让狼兵会会他们。”

“用狼兵,也得用狼将。”

“令方瑛、朱仪、欧信,从部下中遴选将才,为中枢所用。”

“都是汉人,没有你我之分,都是一家人。”

朱祁钰笑道。

很快,就会出现浙江狼兵、江西狼兵、湖南狼兵。

他又偷换概念了。

大汉族主义。

“对了,方瑛和朱仪上的奏疏,诸卿看了吧?”朱祁钰道。

“回陛下,伶人唱戏的方式,虽然不雅,却有大用,微臣已经责令礼部,编改更多的戏曲。”

白圭出班道。

朝臣也没想到,戏曲的作用这么大。

“戏曲要多编,尤其是忠君报国的戏曲,历朝历代,可歌可泣的故事不胜枚举。”

“还要配合连环画,朕会令宫中画师多多画,然后刊刻出来,送去天下各地。”

“诸卿都是饱学之士。”

“朕就给你们个任务,回家后给礼部编一个忠君报国的故事,可以是历史存在的,也可以是虚构的人物。”

“不限题材,不限人物,天马行空,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朕相信你们的能力。”

“本朝的也可以编,比如于谦,挽大明于水火。”

于谦吓得跪在地上,连说不敢。

朱祁钰笑着让他起来,继续道:“戏曲要多,不止要用在教化蛮人上,教化汉民,也可以用戏曲。”

“除了忠君报国,就是尊崇孝道、尊师重道等等,都要弘扬,大明以孝德治国,民间也要学习。”

“再去南京,找些庙观,移去广西,朕让僧录司和道录司去做。”

“还有,伶人稀缺啊。”

“以后被充入教坊司的,以后不许拿出来接客,全都学戏,去各地唱戏去,唱得好的,不止还其清白身,还可做教坊司的官!”

“以前教坊司的奉銮是九品官,以后提为和僧录司同级,为六品官。”

“民间的孤女,由内帑供养起来,统统进入教坊司学唱戏,吃穿用度朕包了。”

“教坊司的奉銮呢?”

朱祁钰叫了一声。

九品官,站在外面都没资格。

尤其是教坊司的,哪里有资格进宫呢。

“传旨,以后教坊司,不许男人出入,奉銮及教坊司所有官吏,由太监和妇人担任。”

“教坊司不再是藏污纳垢之地!”

“进入教坊司的,是清白妇人,出来的也是清白的,任何人不许歧视。”

“具体如何行事,礼部拿出个章程,然后内阁拟定圣旨,昭告天下,让天下百姓知道,教坊司是学戏的地方,而不是腌臜地。”

“以后被充入教坊司的妇人,无特殊情况,不可轻辱,男子犯错,和妇人何干?”

“教坊司下设教坊局,里面可招男子学戏,学戏的人要多多的。”

“以后僧录司和道录司合并,为宗录司,不止分佛道、还有景教、回回教、喇嘛教等等,都要有人任职。”

“不止要任职,还要对宗.教书籍精通、教义精通,还要嘴皮子利索,善于辩经,能言善辩。”

“别招一帮酒囊饭袋!”

“朝堂不养酒囊饭袋,被朕发现了,招他的人诛九族,他本人诛十族!”

“招天下精华入宗录司,天下所有宗.教,传道传教者,必须要有度牒,度牒就由宗录司发放。”

“信仰者,香火、祭祀品必须去巡捕营购买。”

“任何教,不设田亩,不许占有任何田地,发现者,杀无赦!”

“无度牒传道者,诛九族!”

“宗录司派人下去查,一年查一遍。”

“具体的章程,由礼部拟定,拟定后送去内阁,内阁修改后,送去司礼监,最后送到朕这里。”

朱祁钰要把宗.教.权攥在中枢。

尤其是修改教义的权力,这个权力是最大的。

白圭跪在地上:“微臣遵旨。”

“对了,钦天监也不能永远空着。”

朱祁钰道:“从民间征召一批天文历法的人才,充入钦天监,修订历法。”

修订历法极为重要。

历朝历代就非常非常重视。

一直有很多谬论,认为华夏历法落后。

其实这是西方给东方灌输的理念罢了,华夏历法是最先进的。

比如说华夏古人以为天圆地方,那是巨大的错误。

汉朝时就已经有了地球是圆的这种说法,张衡的浑天仪就是佐证。

长久以来,古人一直争论。

直到元朝,郭守敬制定《授时历》时,在27个点观测北极星高度,最南端在南海,最北端在北海,发现两者之间相差50°,不同地点北极星高度存在差别,由此确认纬度存在。(唐朝僧人的《大衍历》时就发现了)

制定《西征庚午元历》时,耶律楚材同时测量了寻斯干城和开封城的月食,发现寻斯干城的月食比开封的早了约1更半,由此发现了经度的存在。

赵友钦在《革象新书》中指出,“测北极出地高下(纬度差异),及东西各方月食之时刻早晚(经度差异),皆地体浑圆,地度上应天度之证。”

元朝造出了世界第一颗地球仪。

《元史》记载:“其制以木为圆球,七分为水,其色绿,三分为土地,其色白。画江河湖海,脉络贯串于其中。画作小方井,以计幅圆之广袤、道里之远近。”

明朝的天文历法,仍然远远领先于世界。

“陛下,您朕要重修历法?”胡濙语气颤抖。

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只有盛世,皇帝才能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修正历法。

历法是要不断修正,才能不断精确。

“要修的。”

想航海,就要有最精确的历法。

而且,时间也要重新修改了,时辰实在是太粗糙了,时间是非常准的,但不如用分秒更舒服。

明朝的历法已经测算的很精确了,只是没有用到而已。

“老太傅,就请您为朕征召天下善于历法的人才。”

“齐聚京师,重修历法。”

“以皇宫为子午线,为朕重修经纬度,朕要更精确的时间,更精确的节气、日期。”

朱祁钰道。

胡濙跪在地上:“老臣必为陛下延揽贤才!”

朝臣喜笑颜开。

皇帝第一次,把钱用在正事上。

下了朝。

朱祁钰步行回养心殿。

天气阴蒙蒙的,怕是要下冬天第一场雪了。

宫中已经用上了火炉。

朱祁钰晨练,也在殿内晨练了,他不会傻得出去傻练,最后闹一身毛病。

顺从节气,是锻炼的最好方式。

刚进养心殿,就看见常德在门口候着,他登时头疼。

“常德拜见陛下!”常德乖乖行礼。

朱祁钰进了殿,殿里燃起了火炭:“坐,给公主倒杯参茶,驱驱寒。”

“谢陛下。”常德倒是乖巧。

气氛有些尴尬。

朱祁钰烤烤火,褪下龙袍,歪头问她:“何事啊?”

“常德想念陛下了,就过来看看。”常德端庄而坐。

信了你的鬼话。

“朕要看奏章了,你坐在看着朕?”朱祁钰换上常服。

当着公主的面更衣,是一件很失礼的事。

但朱祁钰懒得去后殿。

冬天穿那么厚,有什么可看的,还是亲姐弟,能看出什么来?

常德跪在地上。

“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你说出来,朕收拾他们。”朱祁钰让太监扶她起来。

常德拂开太监的手,就跪着,还不说话。

朱祁钰头疼啊。

朝中现在避常德如虎,谁也不想娶这位任性公主。

算砸手里了。

“有事就跟朕说,你是朕的姐姐,血脉相连,朕还不为你做主啊?”

常德冷笑:“和陛下血脉相连的,怕是只有皇子皇女吧?”

“可是固安和你吵嘴了?”

朱祁钰叹了口气:“朕回头处置她,你也消消气,当姑姑的,别跟侄女一般见识。”

“对了,尚服局可将毛衣送去你那?”

“穿着舒服吗?”

常德啜泣起来:“本宫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谁会在意本宫的感受呢?”

朱祁钰凌厉地看向冯孝。

尚服局没给送吗?

冯孝也懵了,这位姑奶奶在宫中兴风作浪,哪个宫人敢给她脸色看啊。

敢不送吗?

朱祁钰走过来:“你是朕的姐姐,朕的家,不就是你的家吗?”

伸手扶她起来。

常德拂开他的手,朱祁钰哄了几句,才任由皇帝把她扶起来。

“要是宫里住得不舒坦,就回公主府住吧……”朱祁钰实在烦她,还拿她没辙。

噗通!

常德直接跪在地上,哭泣道:“陛下也嫌本宫碍眼?”

“本宫一个寡妇,住在宫里被人嘲笑。”

“住回公主府,指不定多少人戳本宫脊梁骨呢!”

“您还口口声声说本宫是您的亲姐姐,什么血脉相连,结果却把本宫踢出宫去,让人看笑话。”

“本宫看呀,本宫就是人憎狗嫌的寡妇!”

“本宫这就去死,去见父皇!”

常德越说越不像话。

朱祁钰真想一个耳光抽死她。

好好的日子不过,就是他娘的闲的!

就该让她出去好好吃吃苦!

但还得忍着脾气说:“姐姐说什么呢?”

“朕的意思是,派人修缮公主府,等你嫁出去时候再住,之前就住在宫里。”

“住在弟弟家,也是你的家。”

常德哭个不停。

朱祁钰心烦:“去,把固安宣来。”

“她惹你生气,朕修理她,如何?”

常德扭过头去。

朱祁钰又哄了几句,才把她哄起来。

他也在琢磨常德。

常德敢跑到养心殿使小性子,手里一定有他想知道的东西,想做一场政治交易呢。

看来朕把常德留在宫里,不停拉拢她的好处,凸显出来了。

她要背叛某人了!

“姐姐,两个孩子都好吧?”

常德脸色微变:“自然是好的。”

“朕也在满朝物色娴儿的婆家,看看谁能配上朕的外甥女。”朱祁钰笑道。

“陛下,他们还小……”

“不小了,女孩总要嫁人的,看看固安,几岁就定了亲了,你不也是吗?”

朱祁钰笑道:“早点定个好婆家,比什么都强,是不是呀姐姐?”

常德强颜欢笑:“陛下……”

她环视宫人一周,欲言又止。

朱祁钰挥挥手:“都出去候着。”

“陛下,臣妾在母后宫中,听到了一些闲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常德可是聪明人。

想用消息,换自己的前程呢。

当初种下的种子,终于发芽了,她要出卖自己的母亲了,真好啊。

发烧中,还没好,醉了!又是吃药码字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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