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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吊民伐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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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火?!可有伤及民众?!”刘小猪急得跳起来问道。

“河中郡太守奏报在此!”张骞将装急报的竹筒捧上。

刘小猪急急拆去封泥,取出书简。

“母后,河中郡失火伤亡十七人,烧毁房屋千幢,牲畜粮食尚待统计……怎会有如此灾祸!”刘小猪一脸沉重。

“彻儿莫急!派钦差去察看灾情,安抚民众,赈济灾民,以昭皇恩。”王娡忙安抚儿子。

“方才安排这帮老臣筹备“改正朔,易服色,尊儒术”,都要忙于此事……孩儿命汲黯为钦差,代朕视察灾情吧!”

“汲黯不是被彻儿丢去阳陵,为你父皇守陵了么?也罢。他成日忧国忧民,自比袁盎,面冷尖刻,大骂儒士“腐儒”!众臣之中,竟无一人可躲得了他口诛……”

王娡思索着,“汲黯崇黄老,憎儒学。他又好直谏廷诤,若留在朝中,定诋毁君王尊儒之举。令他持符节视情而动,可调官仓钱粮,及时赈灾救民!水火无情,不知灾民如何凄苦……”说着,她深深叹口气。

刘小猪点头:“孩儿这就召他回来,速速出京!所幸正值盛夏,尚有时日筑房以备寒冬。”

儒学能够登堂入室,并非偶然。汉高祖刘邦在楚汉相争时期,就招安了儒学。叔孙通、陆贾等都是儒生。

起初,具任侠之气的高祖刘邦讨厌儒学的叽叽歪歪、满口仁义道德,甚至把儒生的帽子扔在地上,往里面撒尿。他身边的谋士陆贾就问他:“皇上能在马上打天下,还能在马上治天下吗?只有文武并用,国家方能长治久安。”

大汉已定,最让高祖头疼的是,那帮屠狗、吹丧出身的功臣们,拿皇帝不当回事,仍和他勾肩搭背、酒肉兄弟。在皇宫大殿喝高了嗷嗷大叫,拿剑哐哐砍柱子!出门就撩裤子乱呲乱尿!

刘邦问该怎么办?叔孙通回答:规范。设计朝仪,用儒家那套繁琐礼仪,来规范朝臣言行。

叔孙通是秦朝儒学博士,一生辗转跟随了秦二世、项梁、楚怀王,最终在汉王刘邦攻取彭城之后转投汉军,并跟随终生。

汉王刘邦让叔孙通给他举荐能人。叔孙通自知儒生干不了杀敌立功、攻城掠地的活,就吹捧樊哙、周勃、灌婴等骁勇。待天下平定,他知道,他的儒学、儒生该登场了。

叔孙通不断易主,从儒家教条上看,是不知廉耻。所以他回鲁地召集儒生,为高祖制作礼仪规范,有儒生挖苦他。

叔孙通笑着说:“你们真是浅陋迂腐的儒生啊,不懂得时势的发展变化!”

叔孙通找来三十多位儒生,大显身手。他设立了几十位礼仪干事,种种名目,各司其职。对百官又是引导,又是训诫,让整个典礼繁琐而有序。官员们按爵位高低,向刘邦依次叩拜、祝酒。哪个官儿违背了这套规矩,就会被拉出去受罚。

经过一整套繁琐的礼仪下来,朝臣哪个不是诚惶诚恐,整肃安静。目睹如此场景,高祖刘邦不禁感叹道:“老子今天方才体会到当皇帝的乐趣啊!”

孝文皇帝执政,有少年天才贾谊频频上书,《过秦论》更是被奉为经典。贾生才调无伦,却受功勋集团排挤,一生郁郁不得志。

而素有智囊之称的晁错,是受文帝指派,拜大儒伏生为师,得儒家精髓,成为孝景皇帝刘启的师傅。只不过窦太后好黄老,刘启为哄母后高兴,也只得推崇黄老。

汉初民生凋敝的国情,使得道家的“无为而治,与民休息”的治国理念,被汉初的君王所采用。

道家讲究“无为而无不为”,追求“治大国如烹小鲜”。即治理一个大国,就像烹饪小鱼虾一样,只能采取文火慢熬,不能猛火烹炒。“一动不如一静”。即使要动,也是“待时而动”,这属于一种“积极无为”的治国理念。

“无为而治”更大限度放纵了豪强大族的骄横,使得贫者益贫、富者更富,流民增加,社会动荡……

姚翁说过,汉家自刘小猪始,奉行的治国理念是“外儒内法”。

“外儒内法”,正是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效果显著,既经济,又实惠,统治者要是不大力弘扬才是傻子。

“外儒内法”治国,从此渗入历代统治者的DNA当中,并且创造性地活学活用。儒法两家结合加深,儒家伦理甚至侵入到法律条文当中。刘小猪推行“春秋诀狱”,有“礼刑并用”之说。

说的透彻些,儒家的礼乐才是教化人心的根本,律条只能起到“马后炮”的作用。律条守住了底线,儒家坚守了道德。显然,法家只能“治标”,儒家才能“治本”。

推行“外儒内法”的基本国策,外圆内方。儒是基调,法是核心。儒术装点了门面,法家深藏其内;儒家是好看的外套,法家是贴心的棉袄。这样刚柔并济,帝国不再是青面獠牙,反而显得温情脉脉。

刘小猪执政,亟需解决的两个内政问题:一是生计,二是教化。要解决生计问题,就要平均地权和节制资本。想要平均地权和搞好教化,莫如儒家,践行儒家学说、倡导仁政德治、表彰六艺;想要节制资本,莫如法家,苛政严律,削富压强。

王娡坐在纺车前,正想着事情,国舅田蚡进了椒房殿。

“臣参见太后!”

看到田蚡谄媚的笑,王娡指指坐榻。

“长姐,娘亲让小弟带话,她想她的外孙了……”

“那就请老母进宫来吧!来看看越儿和寄儿。”王娡知道,妹妹王皃姁死后,臧氏一直挂心她留下的这两个孩子。

“越儿已满七岁,哀家让皇帝封他做广川王。按祖制,可以去封地了。”王娡说着摇着纺车。

“姐姐,广川国丞相可有人选?”田蚡忙凑到姐姐跟前。

“你有人举荐?”王娡瞥他一眼,“上次你给哀家的举贤名单,八十多人,加上朝臣们的举荐,这二百多人,皆是贤良?哀家命人抄写到布帛上,日日看,夜夜想,竟发现,盘根错节,都是京城豪强几大家族!这利益交换,相互帮衬,哀家叹为观止啊!”

“这……”田蚡结舌,讪讪地笑,“姐姐慧眼!谁都不好意思直接举荐自家亲人……你举荐我家子弟,我举荐他家子弟,他举荐你家子弟……”

多完美的利益闭环!

王娡从纺车前起身,坐到案几前,“是,谁都不吃亏!哀家说过,举贤不避亲。举荐自家子弟也可,不必如此绕圈子!”

“尔等举荐这二百多人,哀家要仔细考察。只要贤德,皆可入仕。”

“一曰德行高妙,志节清白;二曰学通行修,经中博士;三曰明达法令,足以决疑,能按章覆问,文中御史;四曰刚毅多略,遭事不惑,明足以决,才任三辅令,皆有孝悌廉公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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