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恰恰好,刚刚够量的时候,才能有那使药之功,助长神魂,稳固其魄,
李源右手托着此藤,望着那血红色的断面,思虑良久,
眼中忽然一亮,却是望向了玄雀躲藏的那条崖缝,
随即,
他便探手取出一枚饲灵丸,从那幻血藤断面处,挤下一滴血红色的汁液,用那饲灵丸好生裹好,便屈指一弹,道曰:“呆鸟儿,念你屡立奇功,贫道特赏你一丸。”
话毕,那饲灵丸便直直地向那崖缝投去,
玄雀不疑有他,探头出来,一口啄食了此丸,复又返回崖缝中,再无声息,
李源等了数十息,正暗自纳闷为何那玄雀一丝动静也没有,
忽然,
崖缝中“呱”的一声,玄雀便如电一般飞了出来,
但刚刚飞到洞窟中央,
其嘴中骤然发出“咧——”的一声鹰鸣,身形也为之一缓,展开翅膀在洞窟中盘旋,双目之中发出鹰隼一般的目光,
这种状态只维持了数息,
玄雀双目中一阵迷乱,嘴中忽然发出“叽叽,叽叽”的声音,变成了一只崖燕,
双翅一收便冲向了洞壁石壁之上,疯狂地用嘴啄击石壁,只听得“咚咚咚”得数十声响后,无数玄沙落地,一个拳头大小的洞穴现了出来,玄雀双目一闪便钻了进去,
又数息过后,
玄雀又变成了一只鬼鸮,嘴中发出“咕咕咕咕咕”的诡异笛声,双翅一展便扑向地面,
但刚刚到了地面,
玄雀又变成了一只狐獴,嘴中发出“嘤嘤嘤”的声音,面色非常恐惧,似乎有什么天敌在围猎自己,它伸出双爪开始疯狂刨地面,不一会儿就刨出一个地洞,钻了进去,
再数息之后,
那洞穴中忽然发出“嘶嘶嘶——”的声音,玄雀扭动着身子,伸着红色的小舌头,变成了一只渊蛇,正一点一点地从洞穴中蠕动出来,
又下一刻,
玄雀忽然变成了一只渊鼠,在一阵“叽叽叽叽”的尖叫声中,仓狂逃窜……
……
玄雀足足变化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了下来,双脚朝天地躺在了地上,双目呆滞,翅羽凌乱,似乎神魂还没有归位,
“似乎,量有点大。”李源一边看那玄雀幻化,一边思量道,“再稀释一些试试。”
只是先前那群渊稚已经全部被扑杀,李源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其它活物施药,
正思量,是否出了这窟穴到渊峡中捉几只毒物,
就听得旁边那渊稚巢穴中,发出了“咔嚓”的一声响,
李源抬头望去,只见一枚卵上,露出了一个尖尖的小嘴巴,他心中一喜,便把那卵拿过来,三下两下帮那雏稚褪去了皮,露出了一个浑身湿漉漉的渊稚仔,
随后,他拿出一盏,盛满清水,又滴进一滴幻血藤汁液,拿出一枚饲灵丸沾了沾,便喂给了那稚仔,
稚仔懵懵懂懂,便食了此丸,
片刻后,只见那稚仔浑身的羽毛突然炸了开来,嘴中发出令人惊悚的,“嘎嘎嘎,嘎嘎嘎……”的声音,变成了一只战斗鸡,飞奔到李源跟前,疯狂地啄他的手掌,
李源任凭它啄了半刻,忽然稚仔又发出“咯咯咯,咯咯咯”的声音,化成了一只母稚,一摇一摆地走回巢穴内蹲下坐好,似乎是在产卵,
再下一刻,那稚仔目光一迷离,嘴中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返祖变成了一只小鸟,张开翅膀一个劲儿地扑棱,却是也飞不起来……
……
稚仔变化了盏茶时间才停了下来,浑身羽毛落得七零八落,双目也如玄雀一般变得呆滞、迷离,躺在那渊稚巢中不再动弹。
盘算了下时间,李源暗道:“对于这鸡仔来说,量似乎还是有点大。”
“不知道对于自己来说,此量是否合适。”
李源自是不愿冒险,思忖着怎样再寻个试药的活物,正好看到那玄雀正站起身来,似乎要展翅逃离,
他双目一亮,便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枚丹丸,道曰:“呆鸟儿,贫道见你进阶心切,正有一物相赠。”
“喏,这可是五境丹药魂停丹,与你十分合缘。”
那玄雀闻言,停下了双翅,颇有些意动,但似乎又想起了方才的致幻糗事,目光一定,便又要飞离,
李源见状,右手一闪,又摸出一丸,道曰:“呆鸟儿,你若再帮贫道试一次药,此两丸均归你所有。”
“你且放心,这次贫道更换一个大盏,稀释此药,你应无大碍。”
说完,李源拿出上次与那灵驼痛饮的大盏,盛满清水,复又滴入一滴幻血藤,
瞬间,那盏中水就变得殷红一片,甚是诡异。
随后,李源把手中那两丸往那盏中一沾,便打向了玄雀,
那玄雀本就十分意动,又见李源再加了一丸魂停丹,还稀释了那药物,便下意识地刁住了两枚魂停丹,
继而它心中一狠,就咽了下去,
片刻后,
玄雀双目中,忽然又是一阵迷离,嘴中突然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化成了一只灵驼,在地面上一步一步地挪动,
又数息后,它又化成了一只渊兔,开始在地面上蹦蹦跳跳……
再数息后……
……
数十息才止,
“好像,入幻时间愈来愈短了。”
李源看在眼里,思在心中,知晓成功就在眼前,便把那只渊雉仔拎过来,好生伺候着,
同时,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大铜盆,滴入一滴幻血藤汁液,
待那渊雉仔醒转过来,喂了进去,
久久,也未见其再次入幻。
“原来如此剂量,才算安全。”李源扬手一送,把那渊雉仔送与玄雀相伴,便拿出一汤匙,轻轻从那盆中舀了一勺,送入了口中。